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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谈完毕之后,太升说道:“皇,要是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告退了。”
正德笑道:“秦卿家该改口了,不是我,是臣。”
太升也是一愣随后笑道:“不好意思,刚当的臣,还不习惯,你就让我再‘我’一阵子吧。”
正德说道:“百官之中,也只有太升你会跟朕这么说话,不过朕也明白,你当惯了闲云野鸭,一时不适应也是正常,慢慢来就好了。也不知道你这身板,穿起朝服来像不像个朝廷命官。”
言下之意,正德打算在他处理完这些案件之后,是打算召他入京去了。
“太升你救过朕,与朕是过命的交情,所以朕也不瞒你。”
正德正色道:“闵安地属福霖府,靠近海域,大明禁令,片板不得下海,福霖府的百姓本就常受海盗流民滋扰,现在闵安又搅得不清不楚,朕怕长此以往,会激起民变。”
太升心想,那你就不怕江南一带的百姓民变吗?这一回的微服出巡,闹出了多少事,江南民生也是被搞得一塌糊涂,不知损耗了多少钱财。
他看着正德帝,这个皇帝也不算糊涂,有时还能表现出英明的一面,比如这次借着命案调查当地实况就是一招好棋,但只要是牵扯到自己享乐的方面,就完全失了分寸,任性妄为,对于底下帮他供乐的奸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到底,他不笨,他只是彻底的自私!
这几乎是所有帝王都有的毛病,但都有,也不是能原谅的理由!
太升想着,他难得算是要做件好事,自己回安陆州一事,只好暂且搁置了,于是作揖说道:“臣明白了!”
正德满意地点点头,这时,他突然剧烈的咳了起来,等他咳得撕心裂肺完之后,好像他人就在这一瞬间又变得憔悴了几分。
“皇,要不让御医再看看吧,或者是让牧姑娘来为你施针?”太升关切的说道。
正德帝摆手示意不用,让太升退下,自己转入内堂。
他一进内堂,顿时响起一片男女的欢笑声,看来皇是又找了一批美人儿饮酒作乐去了。
太升摇摇头,心想有些事,就算自己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几日之后,在边郊之中,太升等人在远处观望,王阳明愁眉不展,万军之中,宁王被放了出来。
原来这就是宁王,看他现在疲于奔命的狼狈样子,想不到这人就是导致江西一带百姓流离失所的罪魁祸首。
就在这时,一边咳嗽一边骑马的正德皇帝指挥着大军冲了出门,左右卫军连忙给他让路。
“都让开,,我要亲自擒拿叛军。”
宁王在山林之中玩命逃窜,但很快就被骑马纵横的正德帝抓了回来,丢入原本就关着他的牢笼之中。
就当是监狱放风,农家乐一日游吧。
正德帝很是高兴,骑着马来回驰骋,底下的军士高呼万岁,看得王阳明大感头痛。
为了能让这个从心所欲的皇帝能回宫,他们只好以这种方式,让他过了一把缉拿乱党的瘾。
“捉拿”了宁王之后,皇总算是心满意足,带着大军回京城去了。
就在山头,正德帝朝着太升等人挥手告别,数人作揖相送,太升心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看着皇在銮驾中饮酒取乐的背影,他想起了在现代历史中记载的内容:
正德帝于清浦江离奇落水,回宫后身体大不如前,每况愈下,数月之后,崩驾于豹房,时年三十一岁。
永别了皇,太升心中想着。
这应该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