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郁乘风的话,疏竹这才一拱小手,却仍是面带不解,又往台阶上走了。
马车行过自家门前的水塘,又走了一会,两旁更是没有多少房屋了,不多会便已走到村尾,再往前就是进山的路了。
古灵四处打量了一番,目光所到之处,仅有的几户人家都是房屋破旧,败落不堪。
想着那老妪所说,最破的那间屋子便是那少年的家,对比一番,终于锁定了一家。
马车缓缓在这家门前停下。
古灵跳下马车,近距离打量起了这家的房屋。
院子倒是也用竹篱笆简单围起来了,只是看着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整维护过了,几处的竹竿都是东倒西歪十分随意的插在地上。
院里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只一口水井上搁着个同样破旧的木盆;房子则更是惨不忍睹,眼瞅着房檐都是缺口,房顶上还坑坑洼洼的都是破洞,被厚厚的茅草遮掩着,在其上还压着大小不一的石头。
古灵冲着院内喊了几声。
“有人在家吗?”
不多时,就听得有夫人轻微的咳嗽声在屋内响起。
“是谁呀?”
一阵声响过后,就见得门口的破草席子被一只枯瘦蜡黄的手撩起,一名面带病容的妇人颤颤巍巍走到院里。
她整个人肤色蜡黄,身形枯瘦,一头乱发如同一团枯草,在夕阳映照下都毫无光泽。此刻只是略微走动,就止不住一阵阵的咳嗽。
“几位见谅,以免过了病气,就在这里说话吧......几位有什么事吗?”
她站定在院内,隔着院外的几人有三四米的距离,咳嗽着问道。
古灵回了个礼,才开口道:“敢问这里是否是葛家所在?”
那夫人缓了口气,点头道,“不错,我夫家确是姓葛。”
果然没找错,古灵于是斟酌着开口。
“葛家婶子,是这样的,我们是昨日新搬来的住户,今日去镇上采买,回程时在路上捡到一个因中暑晕倒在路边的少年,带回村里经人指认说是葛家的,于是这就把人送来了。”
那妇人一听这话,顿时也顾不得什么病气了,激动得连连朝门外走来,行走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一旁的郁乘风见此,忙开口,“婶子莫急,人已无大碍,此刻只是睡过去了,我们这就把人叫醒。”
汀兰已经在摇晃那少年的肩膀,只是她人小力气甚微,倒还不如一路上马车颠簸的力道,被她一阵摇晃,那少年只是蹙了蹙眉,头动了一动,却仍是没醒。
郁乘风见状,直接将这少年拽起,让他靠在车厢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小兄弟,快醒醒,你到家了。”
听得熟悉的咳嗽声,又听得到家二字,仍紧紧握着手中的药包,已睡了一路的少年终于缓缓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