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数次表现出来的懂事，那种深谙人生哲理的模样，可能……

只是为了让蝙蝠侠接受他的伪装。

“你凭什么认为你的父母会为你骄傲！”

一拳砸在金并的脸上，将他的嘴角打出血，罗宾咆哮着说。

“你凭什么认为我的父母会因我蒙羞！”

又是一拳打在金并的脸上，将他的眼睛都打肿了，罗宾的声音变得十分嘶哑。

“你！为什么！”

金并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脸上，飞溅出不少的血液，沾染到了罗宾的制服上。

“要杀了我父母！”

此时此刻的罗宾，已经带着哭声了。

“不，不，不！”金并一边从嘴里挤着血，一边慢慢地对罗宾说：“杀了你父母的是你，不是我！”

“啊啊啊！”

罗宾又是一拳打在金并脸上，再一拳，又一……

“罗宾！”

蝙蝠侠抓住了罗宾纤细，同时还在不停颤抖的手臂。

“你再打下去，他会死的。”

按照现在金并压根不防守的样子来看，一拳一拳地往金并脑门上招呼的罗宾，真的能够把他打死。

“呵呵！懦夫！”

金并笑着嘲讽，但是罗宾却没有再打他了，而是转过头，看向蝙蝠侠。

那是一张哭脸。

小孩子的哭脸。

“所以，跟我说说吧，彼得，你还是放不下仇恨对吧？”

蝙蝠洞里，让风帮忙擦着鼻涕的彼得听到韦恩的问话，思索了许久，最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些话我是学着电影里说的，我……”

彼得·帕克从风的手里拿过纸巾，自己把眼泪鼻涕擦干净，断断续续地对韦恩说：“我，我害怕，害怕韦恩先生，蝙蝠先生，会因为我心存仇恨，而拒绝我！

我，我不是，不是故意要骗你的，韦恩先生，蝙蝠先生！

我只是，我只是，我真的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生活了！

我不想，不想，连你也不教我怎么去生活了！”

“那你应该实话实说，不然的话，”感慨一下自己对他人情绪的判断也会出错，韦恩拍了拍彼得的肩膀：“如果你想要学会怎么生活，那你就得先学会对自己诚实，对家人诚实！”

“家人？”

小彼得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韦恩，他很希望韦恩能够说出那句话。

韦恩也不打算拒绝小彼得，他点了点头，笑着说：“对，家人，你的家人，本叔叔，梅姨……”

小彼得眼光光地看着韦恩，期待着他能够再往后面加几个名字，但是韦恩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就在小彼得将要失望的时候，风突然抱住了他的小脑袋：“还有我们！”

“对！”被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韦恩耸了耸肩，不逗小彼得了：“还有风，以后还有花雪月，还有我，韦恩！”

小彼得笑了，泪中带笑。

深夜，当小彼得去紧邻两个蜘蛛侠的房间睡觉，好好地修养一番的时候，一个黑暗骑士踏上了韦恩庄园后的坟地。

这是韦恩家的祖坟，最老的那个听说还参与过反清复明的伟业。只不过如此具有历史意义的坟地，在当年的一场大火之中，受到了几乎不可逆转的损害。

黑暗骑士来到了这个坟地唯一一个没有被损毁，看上去年纪比韦恩还要少的墓碑前面。

“福叔，我被人骗了。”

黑暗骑士点燃了几炷香，这玩意在联邦国可不好找。

“当年我是怎么骗你的，现在我就是怎么被骗的！”黑暗骑士把香插在了坟头上面，像是螃蟹一样蹲着：“也是，哪来这么多懂事到让人心痛的小孩子？小孩子太过懂事，那只能说是大人的错！”

说到这里，黑暗骑士伸出手去抚摸着墓碑上的刻字：“就连我，其实都放不下仇恨，只不过现在感情淡了，更不用说是个小孩子了。”

“不过，如果真有机会让我为你报仇，那么我一定会打破我一生坚守的规则！”

说完，黑暗骑士在月光之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