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绾抬手敲了敲她的额头:“小小年纪,你这操的是哪门子的心?”
星阑不满地嘟囔:“我马上就十五了,早就懂事了!”
子桑绾弯了弯唇,不说话。
星阑爬到她跟前去:“姑娘,您不是好奇盛卿侯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过几日他就要回京了,到时咱们一块儿去城门口迎接,看看盛卿侯究竟是何等风姿,如何?”
盛卿侯回京之日,帝君会领着文武百官亲自在城门口相迎,以表重视,她们也是能去的。
子桑绾点头:“依你。”
收好木匣子,子桑绾沐浴时,星阑又想起了今日在宫里发生的事:“姑娘,您今日是故意让那位长姑娘瞧见您的?”
子桑绾回想了一下,才想起她说的是御花园发生的事。
“嗯,算是吧。”她如此应。
星阑有些好奇:“为何呢?若是她没瞧见您,今日定然就不会告到帝君跟前去,也就没有后来的那些麻烦了。”
子桑绾莞尔:“就算她没瞧见我,也定会想到我身上,与其叫她睁眼说瞎话,不如就让她尝尝,百口莫辩的滋味,她瞧见了我,却没有证据证明那是我,岂不是更叫人畅快?”
星阑恍然,顿时忍不住笑起来:“姑娘果然还是护着阿榆的,嘴上虽骂他,背后却替他出气。”
子桑绾并未反驳,她今日确实是想替阿榆出气的,说她无理也好,总不能白叫阿榆伤心一场。
“不过那长姑娘也是活该,她平日总欺负您,也该让她吃吃教训!”星阑一点都不同情她。
自打六年前她从别庄回来,不仅没有收敛性子,反而变本加厉,一旦逮着机会便找姑娘的麻烦,忍了这么些年,也该一一还回去了!
“我瞧着今日的事,她和太子妃只怕不会善罢甘休,这些年虽说太子妃一直不曾亲自出面寻您麻烦,但长姑娘所为必然得她首肯,甚至由她出谋划策,若是真的惹急了太子妃,恐怕她不会再顾忌自己的身份,会对您不利!”
星阑其实不怎么害怕商墨羽,不管她怎么胡闹姑娘总是有法子收拾她,而且她一看就是个被宠坏的,并没什么值得忌惮的。
反倒是太子妃,能在诸多贵女中脱颖而出,除了宋家的背景,她自己必然也是有些手段的!而且听说太子府的侧妃侍妾至今一无所出,足可见太子妃手段之狠厉!
若非她被身份所束缚,不好出面惹是非,只怕早就出手了!
“太子妃的确是个麻烦的,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也不必过于忧心,日子该过还是得过,如今各国使臣还在淮京,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惹事。”
帝君如何好面子,她早就见识过了,若是太子妃在这个关头生事,叫帝君失了颜面,只怕不好收场,太子妃不是个拎不清的。
自打商墨羽被送去别庄两年,之后她再也不曾在帝宫内嚣张,做事情也不再张扬,以至于这六年来,她所做的事情,从来没叫帝君出面管束过,这中间也有太子妃的一份功劳。
“咱们以后,还是尽量离太子府的人远些,太子妃因着长孙殿下的事对您不满,以为是您勾搭了长孙殿下,还让人在外面传了许多难听的闲话,用心极为歹毒,若是咱们与他们的人走得近了,反倒要坐实那些流言。”
听星阑这么说,子桑绾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且不说盛卿侯和太子府并不亲厚,这么多年未见,兴许他早已忘了我们,我如何能与他走得近?”
被一眼洞穿心思,星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姑娘说的是,是星阑想多了。”
子桑绾无奈道:“成了,别一天到晚瞎操心,帮我把衣裳递过来。”
伺候着子桑绾起身,在床榻上躺好,星阑才吹了烛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