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是被抬着出宫的,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原本就因着商墨羽被褫夺封号,名声扫地的太子府一时间更是被架到了大火上烤。
帝君最爱面子,一直以来在百姓心目中都是勤政爱民的好帝王,可如今竟然出了这么个不肖子孙,众人议论声越来越大。
说太子德不配位,不能修身齐家,何以治国平天下?
御史台弹劾太子的折子堆满了帝君整个御案,帝君气得掀翻了桌子,又将卧床在家的太子叫进宫骂了个狗血淋头。
在众人面前,徽文帝更多的时候都是温和的,百官们还是头一回见帝君发这么大的怒火,便都知道,这回太子殿下怕是触到了帝君的逆鳞。
很快,昭华郡主至今昏迷不醒的消息又传遍了大街小巷,郡主身边照顾的姑姑亲自去帝宫门口求,求帝君派御医前来诊治。
一时间,百姓们口诛笔伏,觉得南廷苛待了先烈之后。
南廷的百姓自来心高气傲,尤其是身处帝王脚下的淮京城内,谁人不是自视高人一等?可都虞侯在天下百姓的心中皆是英豪,是开国先烈,哪怕子桑绾来自虞国,他们也只记得她乃是先烈的遗孤,可如今先烈的遗孤却在南廷受尽了屈辱,现在连性命都不知道还保不保得住。
希望帝君惩治太子府和长姑娘的声音越来越大,太子府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太子回去后指着太子妃的鼻子骂:“都是你惯出来的!我看你现在要怎么收场?!”
太子妃默默垂泪,她怎么知道事情会到如此地步?
她怎么知道事情会被宣扬出去,又怎么知道百姓们是这个反应!本不该的,百姓们应该是看不起子桑绾才是的!
商墨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生怕父亲会突然朝她发火。
可太子什么也没说就拂袖走了。
商墨羽上前躲进太子妃怀里,小脸煞白:“母妃,怎么办?”
太子妃心烦意乱,语气也不好:“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商墨羽顿时噤声,这是她头回觉得自己惹上了大事,不知所措。
另一边,帝君命谭敬忠亲自带着御医来看。
御医诊脉之后叹了口气:“郡主只怕是本就藏了心疾,后来又受了凉,眼下一并发作出来,要治好并不容易。”
管秋在一旁抹泪:“自打侯爷和夫人走了以后,郡主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夜里不是偷偷哭,就是整晚做噩梦,那日又挨了打还被扔进湖里,定是怕极了。”
御医道:“我先开些固本培元的药,需得先把身子将养好了,才能跟心病搏斗。”
管秋道:“有劳御医。”
清越跟着御医去拿药方抓药,谭敬忠将管秋唤到一旁:“姑姑,咱家说句不好听的,如今帝君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定是会给郡主出气的,但是外面传的事,还是不要太过的好,帝君爱面子,若是惹急了,谁都不好过,你说呢?”
管秋顿了顿,随即颔首:“多谢公公提醒,奴醒得了。”
谭敬忠满意地笑了笑:“姑姑是聪明人,那咱家就先回宫复命了,张御医会留在此处,等到郡主彻底痊愈了再回宫,姑姑便放心吧。”
管秋恭敬送他离开。
待清越抓了药煎好过来,她接过药道:“我来喂姑娘喝药,你出去跑一趟,外面的流言可以不必传了。”
清越听话应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