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宁。”李思九痴痴重复了一遍。
闻听这名,李思卿心里不禁一怔,昔年间出了一前无古人,本朝最年轻的状元,不知是否是一个人?
可是她又回头想想,江长宁九岁就随父母任陇西刺史去了,又怎么会在此时出现?
这番想想,倒是有一种柳暗花明的意味。
想来不是了。
“本宫问你,这人是不是你打伤的?”说罢,李思卿指了指旁边那人。
江长宁这才发现原来被他打伤的赵安平也在这里。
赵安平明显是害怕极了他,看见他的眼神,情不自禁的就要躲避。
江长宁心里竟觉得可笑,回过头来,朗声承认道,“是,这人的确是我所打伤的。”
赵安平遇见这人如老鼠遇见了猫一般,两人的相处都落在李思卿眼中。
就连看着江长宁的眼色都不禁带了些许厌恶,打伤了人还这般理直气壮,着实可恶。
“那这事情不就结了?”李思卿原来以为这人会推辞事情不是他做的,却没想到答应的这般爽快。
“那便拖下去,按照律法去办。”李思卿随意道,抬头看了一眼江长宁,虽知他是个不齿的小人,可是这份处变不惊的气度,竟像极了她曾经遇见的一个人。
不过想来那少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不会是面前这位江长宁———贪图小姑娘美色,打伤其未婚夫类之人。
全大人在一旁说话,打乱了李思卿的思绪,“按照律法来办,该让重责十大杖。”
李思卿摆摆手,示意狱卒拉他下去。
两个狱卒得令,瞬间一左一右,都分别将江长宁、的左右胳膊给背过来抓住。
登时被这两人架住,江长宁一时反应不过来,现在才明白此时的境况,看了一眼堂上穿着橙色衣衫的公主,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眼神间不经意掠过赵安平,吓得他不断抖腿,竟都跪下来了。
“你莫怕,有我在,本公主替你做主。”李思卿见状,安慰他道,又狠狠剜了江长宁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江浔突然挣开两个狱卒的制掣,当堂狂笑,浑然气势宏大,声音震撼天地,怕是一堵之墙的外面都能听到,令在场人莫不是震惊。
李思卿心里也有些怕,但她素来娇生惯养,也没什么怕的,只问他道:“你笑什么?”
江长宁收了收大笑,正经了许多,但唇角的笑意却是讽刺,“我笑你身为公主,受百姓之奉养,却包庇犯人,为民留下这么大的祸害。”
说着,他看了一眼不敢同他对视的赵安平,这才继续道:我母亲华阳郡主虽只是郡主,以一介女子之身上战场保家卫国,你又凭什么这般残害万民?”
被他愤恨的眼睛一瞪,被他棕色健康的手指一指,李思卿脸色煞白的坐在椅子上,明显心神不宁,直接靠在铺着白狐狸毛的背椅上。
明明她是正义,为民主持公道之人,可居然被他话给伤成这副样子。
这又是何道理?
当下她便要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