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岭群盗结成的四方阵型,刚往城下推进不足四五米,就觉得这原本还比较阴冷的四周,突然就只觉得火气扑面而来,众人皆是一惊。
忙四下怀顾而望,这才发现原来是这从城上射下的箭矢上裹着火磷,只要射出就能迎风即燃,而此时城中累累白骨中又藏了许多火油鱼膏,顿时被引得火势大作,如同烈焰焚城。
见此情形别说陈玉楼了,群盗皆是骇然失色,不过好在堆积白骨最多的是那几口棺材周围,而此时群盗所在之地,已经不再是属于城中,这才能避免了一场点火烧人的惨状。
就算是如此,这脚边也是撒落着不少白骨,而此时群盗已离那城下不足十米,陈玉楼见此只能硬着头皮,让外边的弟兄只管挡住乱箭,里面的人把蜈蚣挂山梯探将出去,推开众人身边的白骨,就此慢慢向着城下靠近。
不过正如封思铭所说这距离城墙下越近,这箭矢射过来的也是越少,最密集的还是要属城中位置。
此时用群盗进来的墓门定位的话,就是有墓门的城墙属于后墙,对面则是前城墙,而此时罗老歪和封思铭在右侧城墙下,陈玉楼和卸岭群盗也在慢慢往右侧城墙下靠拢。
罗老歪被封思铭一路如小鸡一般提着,此时胃里早已经是翻江倒海,他刚被封思铭扔在城下直接就是呕吐了起来。
吐了片刻,眼睛直冒泪花,好受多了,他这才靠着城墙坐下,双眼浑浊的看着原本应是那九口棺材所放之地,如今已经变成火海一片。
想到若是刚才自己一意要开棺,那他妈不得被烧死,就算烧不死,也要被射成马蜂窝。
想至此一时间,是张嘴就破口大骂:“艹他祖宗十八代,这瓶山古墓果然够阴险,幸亏有胡兄弟在,要不然我老罗这条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说完,还朝着一旁的封思铭拱手表示谢意,而就在此时也不知该是他罗老歪倒霉,还是他刚才的一番话触怒了这墓中主人。
只听嗖的一声,很快啊,瞬息间一根箭矢就出现在了罗老歪的近前,他是眼睛瞪溜圆了,刚想后退躲避而去,可此时背靠城墙怎么可能退得了。
就在他于心里悲呼一声,吾命休矣的同时,那箭矢离着他的右眼不足两厘米就停足了,罗老歪此时是心中跳如擂鼓,豆大的汗珠,从两侧的脸颊上就此落下。
原来眼前的箭矢赫然被封思铭伸手给抓住了,若不是如此罗老歪这眼睛非瞎了不可,罗老歪震惊胡八一的强大之余,哪里还敢坐在地上,忙站起靠着封思铭近点寻找安全感。
而与此同时,陈玉楼带领的卸岭群盗也到了城下,此时能背靠一面墙,四方阵变成了半圆阵,再加上射到城下的箭矢不如中心那么密集,一时间压力是减轻了不少,封思铭和罗老歪两人也是迅速进入阵中。
陈玉楼一见封思铭进入阵中,忙上前一脸急切的问道:“胡兄弟,如今咱们被困城中该如何是好?”
陈玉楼此时对封思铭的意见,那是不敢有所忽视了,想到先前自己居然还天真以为那城上机关年久失修,只要抵御片刻就能过去,此刻再看城中火海。
若是没听这摸金校尉的话,此时恐怕卸岭众人都要全军覆没,于是见封思铭一进入阵中,他就毫不客气的询问如何出去的办法。
“陈总把头莫急,如今我等在这城下,虽说不上已是十分安全,但已是脱离了最危险的地方,
这瓮城陷阱十死无生,咱们在这里面是没法出去的,还需等那墓道中的卸岭兄弟们将千斤闸给炸开才能有脱身之法。”
罗老歪刚才差点被爆了眼珠子,此时还心有余悸呢,听封思铭说还要等那墓道里的人将千斤闸炸开才能出去,心恐之余,哪里能忍受得了继续呆在城中。
于是忙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去,
“胡兄弟,这古墓机关不是能够破解的吗?咋们先把这城上的机关给它破了,不就行了。”
陈玉楼听了罗老歪这话,也是觉得有理,毕竟是机关总能破解的,只要找到了敌楼中的水银机扩将之破除,这满天飞舞的箭矢大阵就能停掉。
然而让陈玉楼一愣的是,只见那摸金校尉胡兄弟听了罗老歪这话,则是冷笑了的说道:
“罗帅,还是太小瞧这元人设下的瓮城陷阱了,其实当我们打开城门进入这城中的时候,那机关已经在开始运作了,
先是千斤闸堵住我等后撤之路,然后便是乱箭齐发,别看我们现在还安全,这机关环环相扣,若我没猜错一旦机关被毁,
立马会出现流沙或巨石将我等埋在这城中,当然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若是等城上箭矢一完,想必我们还是要被活埋在此,身陷瓮城想从里面想出去,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话一出,将陈玉楼以及群盗众人吓的是冷汗直冒,呼气都加重了几分,他们可不会认为这摸金校尉在这瞎扯,毕竟自从下墓之后,这摸金校尉说的话基本都应验了。
罗老歪一听说,破掉机关可能会被活埋在此,哪里还敢再提,只得乖乖的呆在阵中等外面的人破了千斤闸再说。
而陈玉楼则是听出了,封思铭刚才说的话里有不能坐以待毙四词,他心里一喜便知道,这摸金校尉胡兄弟肯定不会就此坐以待毙,被动等着千斤闸被炸开。
当下忙询问是否还有办法能够解决,罗老歪也是忙将脸凑了上来,也想听听,此时只要能出去,让他罗老歪喊封思铭大哥,他照样二话不说就喊。
封思铭则是眼睛微眯,装作沉思了片刻,这才将缓缓的说道:
“等千斤闸被炸开不假,但我等此时距离那有墓道的城墙又多了些距离,到时候千斤闸若是被炸开,再加上箭阵未停,我们又要如何跑这么一段路呢?
恐怕到时候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过去,所以等会我去那装有水银机扩的城楼上等着,只要千斤闸一被炸开,
我就立马破坏掉水银机扩停掉机关,到时候别管它最后触发的是落石还是流沙,咱们闷头只管跑就是了。”
陈玉楼一听封思铭这话,他忙是摆手拒绝了,心中想着如今这胡八一兄弟可是极其重要,怎能让他身陷险境?于是忙开口阻道:“这事怎劳烦胡兄弟去,我招呼几个卸岭弟兄扛着蜈蚣挂山梯上去就行了。”
而就在陈玉楼话音刚落的同时,忽听得头顶的城上和那三面城上传来一阵巨响无比的绞弦之声,如那无数麻绳紧绷扭曲所发出,极是刺耳。
这原本城上木人张机搭弩的
弦声虽然密集,但都没这般剧烈惊人,阵中的群盗众人皆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一个个是胆战心惊的看着四周。
唯独只有封思铭抬头看着背靠的城上,陈玉楼和罗老歪两人见封思铭有此动作,也是忙抬头往上而望。
蓦突然就在此时一声绷弦巨响,尖锐的破风声呼啸,从头顶上的城头飞出,陈玉楼和罗老歪两人那是看的真真切切,都是惊的目瞪口呆,
因为那赫然是一支人臂粗细的大箭,快若闪电,势如雷霆,夹着一股破风之音,就从城头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