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心中似有怒火,面上却表现的很平静,只是声音冰冷道:
“失手弄伤公子是如月不对。如今如月只想着为公子敷药公子却一心想着摘我面纱。”
陈越人手中卷着那面纱,放在鼻前嗅嗅,有好闻的淡茶清香。
她仔细观察着没有面纱遮掩的如月。
线条分明,鼻梁挺拔,一双红唇,双眸魅惑。
“怪不得要用面纱遮起来,除了眼睛漂亮得像个女人,哪哪都是男人才有的五官。”
如月语气还是如最先那般淡漠:
“公子不也是女人吗。”
这身份一被揭穿,陈越人也没打算继续扮男人。
“是啊。你看,你男扮女装,我女扮男装。咱两是不是还挺有缘?”
如月不语,陈越人又道:
“我看公子能屈能伸,将来必是成大事之人。不如我们合作?”
如月轻轻一笑,冰冷的眸子拒人千里,什么都看不出来:
“哦?如今我自身难保,有什么值得姑娘帮助的?”
陈越人也是轻轻一笑,只不过与如月的笑是完全不同,说不上阳光明媚但也让人觉得舒心:
“公子当真自身难保?
公子当真是昨日来的?
公子当真叫如月?”
抛出一连串的问题后,陈越人开始解释:
“那老鸨跟我说如月是昨日新来的姑娘,怕是瞧见我第一次来醉春楼不认人,骗我的吧。毕竟新来的姑娘第一次接客可比在这做的久了的姑娘贵得多。
一个女人就算再高,也很少长你这么高。现在这个如月是假的,那老鸨也没发现,再看看这屋内的设置,也太过简单了吧。想必真正的如月在这也不怎么受待见,就连老鸨也没记住她。
而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用了大半,就算公子男扮女装要化浓妆也不至于一下用了大半盒吧。这么看,那如月也是在这住了好些时日。
公子能悄无声息的把一个青楼的姑娘弄走,说自身难保,这我确实是不太信的。”
如月眸中终于浮出一丝严肃之意:
“小丫头,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陈越人闻而不语,拿出荷包递给他,笑道:
“这是我的诚意,公子拿着这荷包来城北最大最有钱的府中找我,在我能力范围内的忙我一定帮。
公子放心,这荷包是我贴身之物,我的人,都认得。”
如月接过那粉色的荷包,只觉得丑极了。
这荷包上的花,绣得比草还难看,还有几处有凌乱的线头。
当然,这一切都出自陈越人之手。
她虽学过刺绣,但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那个时候她上小学,作业太少,她妈觉得可以给她找点事做。正巧那个时候她妈迷上了十字绣,就教她绣。
然后,她就被逼着学了十字绣。
如月收下荷包,放进自己怀中,然后笑着请陈越人出去。
既然都被主人赶了,陈越人不打算继续纠缠了,一步一蹦哼着小曲下楼找小赵去了。
酒醒的小赵看见陈越人头上那个血窟窿,吓得差点没当场跪下。
其实她的伤刚刚已经止住血了,只是那血在额头上凝成了块看起来吓人而已。
小赵流着两行泪拉陈越人去看大夫,再从医馆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陈越人发话:
“再去柳桥边最后一次!找不到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