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停下手中喂食的动作。

这边刚一停，元澈那边就委委屈屈：“娘子，阿澈还要吃。”

陈越人：“……”

这该咋办啊？对面那人明显就是来挑事的啊！我到底是喂还是不喂？感觉怎么都不对啊！古代怎么那么多规矩啊！

元澈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陈越人，样子看起来快要哭了。

陈越人一个机灵，立刻又夹了一块鱼肉喂他。

那挑事的人又道：“听闻相国府只有一位大小姐，不知何时又多出来了个二小姐？”

陈豫听完脸都黑了，这夙国世子怕不是故意来搅局的吧！

坐在席中央的皇上也开口了：“哦？陈爱卿，此事你做何解释啊？”

能找到个理由不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娶个间谍当然是最好的，他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呢？

陈豫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陈越人倒是先上了：“回陛下的话，臣女幼时便热爱琴曲，一次偶然机会让臣女有幸遇见大师，此后便拜师跟随师父学艺鲜少与人接触，这才让大家都以为相国府只有一位大小姐。”

皇上：“哦，原来如此。”

只是那人还是不肯停歇：“原来是这样啊，那不知我等可有机会听得二小姐演奏一曲。”

嗯，好的，ok，没问题。

陈越人是想这么回答的，但好像又有点不合礼数啊。

在宴会上奏曲献舞的那不都是歌姬舞姬吗？

要她说，古代可真麻烦，搞那男尊女卑的一套，又什么都是女子不可出头，真让人头疼。

坐在她旁边的元澈开始扯着她袖子撒娇：“娘子，阿澈也想听。”

陈越人：“……”

头疼，刚才就不该抢答的，而且对面是谁都不知道。

皇上：“朕也想听听，不妨奏一曲。”

陈越人毕恭毕敬：“是，陛下”

她伸手握住元澈拽着她衣袖的双手，柔声道：“阿澈乖，越人先过去给阿澈演奏一曲，一会儿就回来。”

元澈犹豫了一下，依依不舍地松开了，下人早已将琴与桌案搬了上来。

陈越人走过来，坐下：“那越人就献丑了。”

陈越人的手指拨一下琴弦，便传出一声悠扬的琴声，再一下，又是一声悠扬的琴声。

紧接着，她拨弄琴弦的手变得更快，指尖于弦中穿梭，琴声高低起伏，紧扣人心。

一曲奏罢，陈越人道：“此曲为《咏梅》，借梅花之高洁来赞颂君子高尚的节操，希望皇上能满意。”

皇上：“不错，朕很满意。”

陈越人微微福了福身子，回到塌上，元澈便又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盯着她。

“娘子，阿澈给你夹了好多菜，你一定要都吃完哦。”

陈越人一看：“……”

碗里全是肉，偏偏她吃肉只吃炸鸡和各种烤串。

可以，不吃吗？

元澈瞧见陈越人不动筷子，伸手抓起一块肉就要往陈越人嘴里送。

陈越人：“……”

“阿澈吃水果。”

陈越人摘下一颗葡萄就塞到元澈嘴里，然后一颗一颗往他嘴里送。

直到宴会结束，陈越人才停下投喂的手，元澈还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夹给陈越人的那碗肉。

深夜，齐王府回归沉寂，下人们也早已入睡，只有元澈一个人，坐在房顶之上望着陈越人离去的方向。

“相国府二小姐，就看看你的命够不够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