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离儿,你三师叔应该今天就赶回来了,你还怕你三师叔到了山下找不回上山的路吗?”张翠山笑着调侃起陆离来。
“我就想去等等吗,求求师祖了!”陆离赶忙又撒娇到。
“小离儿,你怕是想等你三师叔给你带的从福州带回来的好吃的了吧,放心这次我们不和你抢。”殷梨亭接着说道:“上次我下山你怎么不来接我,是六师叔不够疼你吗?”
“就是就是,之前没见你接过我,唉,伤心了伤心了,老七,你伤心吗?”张翠山又开始打趣起来。
莫声谷听了五哥的话之后,也重重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不是不是,这次不一样嘛,这次是师祖生辰。”本来就心急如焚的陆离,这次都快急得哭了。
“好了,翠山,你看你都把我们小离儿都快逗哭了。”张三丰喝了口茶,又接着说到,“翠山,你和小六两个带离儿在山下迎一下你们三哥,如果中午之前还没到,你们就回来,准是老三路上有事耽搁了。”
陆离还想叫上七师叔莫声谷,而这时,便见五师叔张翠山冲着六师叔眨了眨眼睛。殷梨亭心领神会的拉起了莫声谷的胳膊,冲着老张说道:“师傅师傅,我们带老七一起去了!”
“去吧去吧,如果等不到,就赶中午赶紧回来。”老张见今日也没什么事,便挥了挥手,让几人去了。
张翠山一把抱起陆离,便冲出紫霄宫,不过一出门转手就把陆离塞给了老七莫声谷,这都是他和老六两个的老套路了,每次都是两人配合拉上老七,然后老七就光荣的成为了苦力。
刚下紫霄宫,迎面就看见了从知客院过来准备去给老张送上贺礼的陆元福和褚秋杰。
褚秋杰看着被三人还抱着的陆离,好奇的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舅舅、舅舅,我们下山去看看三师叔,你和我们一起去吧!等会三师叔回来了,我们再一起上山,给我师祖他老人家拜寿,还有陆叔父,反正这会你们过去也没什么事。”陆离赶忙冲着舅舅和叔父说着。
本来就和俞岱岩交好的陆元福,想想也是,这会去了寿宴还早,还不如下山等等俞岱岩。
然后陆元福就和褚秋杰一起,陪着四人,向武当山脚下走去。
几人也都武功在身,除了褚秋杰还没在江湖中闯出一点名声之外,其他几个也都成名好多年了,不过褚秋杰也不弱,作为天南传承了一百多年的武林世家,也自然有其独到的武功。况且褚家这一百多年以来,一直是段家的家臣,褚秋杰的爷爷还师从了当年的五绝之一的南僧一灯大师,这段家的一阳指均得到过传授,褚秋杰现在虽然内力修为也就江湖二流高手左右,但别忘了,褚家还有苗疆的五仙教传承,褚秋杰更是得到了母亲的亲自调教,虽然是一副文若书生的打扮,但那衣衫里可不缺毒物。
所以平日里,陆离除了舅舅找他,他可不会主动去找舅舅,说不定从舅舅衣衫中什么时候就崩出来一直蝎子了、蛇了的虫子来。虽然说不会主动咬他,但他一直觉得挺膈应的。
在几人的轻身功夫下,众人很快就下了武当山。本来张翠山还准备在山门前等候,可经不住陆离的念叨,便计划了下行程,众人向着十堰镇的方向赶了过去,看能否在路上遇见俞岱岩。
走了十几里的路,眼看距离十堰镇也就剩一半的路了,张翠山看天色也快临近中午,便提议众人返回,陆离因为还没遇见三师叔,便抗议再等等。但怎奈年纪太小,抗议无效。
众人正要反身回去,便听见远处传来了马车声,只见一架挂着临安府龙门镖局镖旗的马车,在七个镖师的护送下,向这边赶了过来。
因为这条路,也就连着十堰镇和武当山,除了上武当的人,也不会再有人从这路过。而且瞅着这行镖之人的方向,也是冲着武当山来的。
张翠山便准备上前去询问,便听见对面一个骑马的汉子在马上做了一个敬礼的姿势,声音已经传了过来:“江南临安府龙门镖局道经贵地,礼数不周,还请好朋友们见谅!”
还未等张翠山等人回礼答复,又听那人说道:“在下临安府龙门镖局都大锦,不敢请问五位高性大名?”
其实,走到近前的都大锦已经没把眼前几个人当回事情了,张翠山五个人中,除了陆元福看着还算彪悍,腰间悬着一把刀之外,其它四个都是身体瘦弱、单薄的年轻人,虽然其中两个身边也悬着宝剑,但怎么看着都像是出来游玩的贵公子,那腰悬的宝剑,估计也是个样子货,那个悬着刀的汉子估计是个护院的角色吧,而且这几个人还带着一个孩子,估计也没什么战斗力。
而这时,陆离一直悬着的心已经放了下来,陆离知道这几人护送的便是自己的三师叔俞岱岩了,辛亏自己来的早,三师叔还没被汝阳王府之人抢夺而去。而且三师父虽然身中剧毒,但这么多日下来,也没危及生命,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只要五师叔一询问,便马上就能见到了。
此时,张翠山上前一步,回了一礼,说到:“在下武当张翠山,身边是我六弟、七弟和太湖金刀铁鳄陆元福陆大侠和天南褚家子弟褚秋杰。”
陆元福几人在张翠山介绍完,也冲着龙门镖局之人行了一礼。此时,躺在车里的俞岱岩也听见了外边对话,知道自己五弟他们来了,也不禁松了口起,可是全身还是动弹不得,又口不能言语,只好静静等待。
只见对面几人,听见张翠山的介绍之后,也是猛然一惊。都大锦刚才还觉着眼前几个小青年都是身体瘦弱的贵公子,腰间挂着的宝剑也是装饰用的,没想到人家都是武当高徒,能名动江湖,肯定有几把刷子。
金刀铁鳄陆元福,自从太湖义军被元廷围剿,福禄寿喜太湖四杰也就只剩下这一个了,不过近年来也再没听见他再行走江湖,看来是客居武当了;还有天南褚家,据传当年太湖义军的首领陆克元大侠就迎娶了天南褚家出身的褚秋燕女侠,这武当和陆家、褚家怎么牵扯到一起了,自己这趟镖回去之后一定要把这个消息秉明师门。
“今天都某竟然能路遇江湖上人称“银划铁钩”的张五侠,殷六侠、莫七侠,还有金刀铁鳄陆大侠,褚少侠,也算三生有幸了。”都大锦客气的抱拳说到。
“什么侠不侠的,都总镖头言重了,不知今日都总镖头来我武当有何要事?今日正是家师九十岁寿诞之期,倘若不耽误各位要事,便请诸位上山去喝上一杯寿酒如何?”张翠山接着便邀请起都大锦一众来,毕竟人家已经到了武当山下,而且今日还是师傅寿诞,若不邀请人家,传出去还会被江湖人笑话。
“鄙局受人之托,送一位伤者上贵山来,要面见贵派掌门张真人。”都大锦说到。
“送一个伤者,那是谁啊?”殷梨亭抢先问道。
都大锦道:“不瞒殷六侠相问,鄙局受一位殷姓的客官所嘱,将这位身受重伤的爷台护送上无武当山来。这位爷台是谁、如何受伤,中间过节,我们一概不知。龙门镖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至于客人们的私人恩怨,那是客人们的私事,我们龙门镖局只管走镖护镖,不敢过问。”都大锦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又干的是镖局的行当,行事自然是谨慎圆滑,这番话把一干事情推的干干净净,车中那人是武当的朋友也好,仇人也罢,都怪不到他们龙门镖局头上。
“都总镖头,可否荣我看看这伤者是谁?”张翠山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心慌,便赶忙问道。
“既然是送上你武当山之人,张五侠自可看看”。都大锦说着,边示意了一下马车边的趟子手,拉开了马车的帘子。
便听见张翠山一声惊呼:“三哥!”
“三哥?”“俞三哥?”旁边殷梨亭、陆元福几人惊诧的问向了张翠山。
然后几人飞身靠近了马车,便又听几人同时惊呼:“三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都大锦此时一惊,自己护送的这位是武当的俞三侠俞岱岩,看他这样子,也就剩下一口气了。
这趟镖还真是棘手啊!不知道武当对自己是何态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