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刘彻藏在永巷的云梦斋中的卫子夫,也从永巷的宫人口中得到了皇后来到永巷的消息,身边伺候的宫婢墨兰听说了,一脸担忧的对卫子夫道:“卫姐姐,我觉得皇后娘娘突然来这里,着实有些蹊跷,莫非她是已经知道,卫姐姐你的存在”
墨兰是卫子夫入宫后,派来服侍她的,因为卫子夫并未获封,所以她便叫这小丫头唤自己姐姐,卫子夫心中也很是担忧,但是她还是说话宽慰墨兰:“别担心了,说不定皇后娘娘来这里是有别的事情呢,我们莫要自乱了阵脚”
话音刚落便从见门外进来一人,道:“卫姑娘,皇后娘娘要见你,快些随我来吧!卫子夫心中大惊,果真是来找自己的,随后便整理了下衣衫前去了。
卫子夫随着宫人到阿娇处,见到阿娇后,恭敬地跪拜行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阿娇端着杯子,泯了口茶,看着面前跪着的人。头发简单挽了下,一头如瀑的青丝随意散在后背,发髻上只装饰着一枚玉梳,容貌在阿娇看来尚可。上巳节当日平阳长公主可是挑选了数十名美人,御前献舞,可是都没有得到皇帝的青睐,而这位卫姬心思巧妙,舞蹈时出了错,让皇帝注意到了她,三两句温存软语,得了君王的恩宠,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呐!
在阿娇看来,这卫子夫就是相貌平平、讷口少言,舞蹈出错便是御前失仪,若往好了说,一怒之下拖出去杖责数十,逐出府去;若不好直接拖出去打死便是,以儆效尤!
卫子夫见皇后丝毫没有让自己起身的意思,便抬头看向她,楚楚可怜道:“皇后娘娘,奴婢可以起身了吗?”
宛倾闻言面色略微有些不悦的看这卫子夫,这女人不愧是家奴出身,丝毫不懂规矩。
“放肆!皇后娘娘未许你开口,谁许你擅自进言”宛倾不悦道
卫子夫不语,紧抿着唇,心中却很是委屈,素来听说当今皇后善妒,却不想嫉妒心如此的强。
阿娇看着卫子夫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很是厌恶,漠然道:“你叫卫子夫?”
卫子夫听见皇后问话,抬头看了一眼阿娇,又低下头道:“是”
“大胆奴婢!皇后娘娘问话,你竟敢是种态度,真是不懂规矩!”宛倾实在不理解皇帝为何看上这么个无礼的女子。
阿娇看了看宛倾,示意她不要说话了,宛倾收到了皇后娘娘的眼神示意,便不再多话了。
阿娇看向面前跪着的女子,开口道:“你是平阳长公主府的歌姬,其母卫媪是公主府家奴,有兄弟姐妹五人,年龄最小的弟弟是平阳公主府骑奴,本宫说的可对啊?”
卫子夫心中一惊,这位皇后娘娘不仅知道了皇帝将自己藏在这里,还将自己的身家背景调查的一清二楚,自己若是还装作不知道她来干什么的就没意思了,慌忙的磕头道:“奴婢有罪,娘娘若生气便只惩治奴婢一人吧,万不要迁怒奴婢的家人啊!”
阿娇看着她求饶,端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茶,又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看向地上卫子夫,淡然道:“哦?本宫说你有罪了吗?你倒是说说你何罪之有啊?”
卫子夫早在平阳长公主府做歌姬时,便听闻过坊间传闻这位皇后嚣张跋扈,又因为这位陈皇后的善妒。虽说皇帝宠幸了她,但却也不敢将自己光明正大的安置在宫内中,而是藏于这永巷中,为的便是不被这皇后发现。
可而今这位皇后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自己的存在,竟如此大张旗鼓的来找自己的麻烦,如今自己若讨好示弱,或许可换的自己与家人的平安。
卫子夫心中又斟酌了一番,言道:“皇后娘娘乃是母仪天下的人,身份尊贵。贱婢不过一介歌姬,劳娘娘因贱婢烦心,实乃贱婢之大罪过。贱婢只是偶得陛下圣恩,实是不值得皇后娘娘因贱婢动怒啊!”
阿娇见她如此作态,心中冷笑,这副楚楚可怜示弱的白莲花模样做给谁看呢?冷言道“妹妹倾城之姿,皇上能喜欢你。那你自然是有些过人之处的,何必妄自菲薄呢。”
“贱婢不过是以色侍人,并无过人之处,娘娘明鉴”
阿娇淡笑道:“本宫听你的言谈举止,绝非是粗鄙无知妇人,却像是读过些书的。以色侍人?你的色,也算得上是倾国倾城了,这便就已经很难得了。”
阿娇咄咄相逼给自己的下马威使得她跪着的膝盖钻心的疼,神情也焦急起来,时不时的瞄向通进永巷的宫门。
卫子夫的这些个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阿娇的眼,看着她道“卫姬,你好像很是焦急啊,若有什么事你不妨可以和本宫一说啊!既然皇上宠幸了你,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了你,皇上日理万机,你说你为什么非要去劳烦皇上呢。”
话音落,李安便带着两个太监,压着一个宫婢跪在地上。
卫子夫朝这边看了一眼,心中根更是不安了。
卫子夫冷汗连连,现下这皇后说什么她只能应着什么,不能硬来,只要皇帝不在,她就得被阿娇压制。想到此也不过多狡辩,道“奴婢有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