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叫你起来说话。”
张吉福这才站了起来,他说,他们是卜阳城张家庄的村民,祖上世代在此居住,几个月前,原本离开张家庄多年的张虎突然回来,他召集村里的人,告诉大家说要一起制作一种叫做紫鸢香的东西,张虎说,紫鸢香是一种稀罕的香料,畅销的很,只有他有制作的方子,还说可以给大伙儿分钱,村里的人没见过什么世面,想着能赚钱就去了,可是他没有告诉村民们这紫鸢香有害,有些村民日日与紫鸢香相伴,突然之间就暴毙了,不见尸骨,他们还瞒着大伙儿,大伙儿不想干了,就想逃跑,为了不然村民逃跑,他们把村民关了起来,对村民毒打,还不给大伙儿吃的喝的,原本生活的村寨都被毁了,外面的人都以为他们都搬走了。
在场的村民,听见张吉福的描述,委屈地抽泣了起来。
“昨夜,”张吉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张虎,壮了胆子接着说,“昨夜是张虎每个月都会来取紫鸢香的日子,我就想着要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反正横竖都是死,最后我们打不过他们,我索性就一把火烧了庄子。”
一旁的张虎听了,怒吼道;“原来是你!”要不是被人押着,张虎几乎就要冲过去打死张吉福。
压着张虎的人看他不老实,把张虎脖子上的刀又紧了几分,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血痕。
“希望楼大人能够为我们主持公道!”说完,张吉福又要哭着下跪。
楼惯秋走到张虎身边,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用极具杀气的口吻说道:“所以说,是你在这卜阳城偷偷制作紫鸢香,还偷偷的把香卖给了整个金铧的人。”
张虎感受到楼惯秋的杀气,本能地想要后退,奈何退无可退,一句话立刻吓得他双腿发软。
“跪下!”官差踢了张虎的膝盖一脚,张虎就跪在了楼惯秋的面前。
他害怕的摇头,“不是,不是我。”他脸上头上全是灰尘,口里还又血,狼狈地跪在地上。
“那是谁?”楼惯秋问他。
张虎抬起头,看了刘县令一眼,再看着楼惯秋:“我不能说。”
楼惯秋随着张虎的眼神扫了在场的人一眼,无人敢直视楼惯秋的眼神。
人群之中,刘县令目睹着一切,神色如常。
清越在张吉福身边站着,听见张虎说,他自己不是主谋,质问他道:“为何不能说?难道他还会杀了你不成?”
“哼!”楼惯秋冷哼,“杀了你?你错事做尽,罪该万死,他不杀你,难道我不会要了你的命!”
“大人饶命?”张虎怕死,眼里满是恐惧,跪着喊大人求饶,他还不想死。
“你若是告诉我,谁在背后指使你,我便放你一马。”
楼惯秋说要饶他一命,张虎这才壮着胆抬头,“是……,”他话还没有说出口。
就在众人把目光集中在张虎身上的时候,残破的树林之中有身影闪动。
一根毒针自隐蔽之处飞射过来,“大人小心!”清越反应极快,看见毒针之后立马呼喊楼惯秋,毒针的目标是张虎,可是楼惯秋离张虎太近。
刹那之间,那根毒针直直的穿过了张虎的喉咙,张虎立马倒地,没了声响。
“去追!”没等楼惯秋说完,王奎就朝着毒针来的方向追去了。
张虎倒在地上,气息微弱,楼惯秋靠近他,接着问:“是谁?”张虎似乎还不知道自己中了毒针,依旧重复着:“是……是……,”之后再没有了动静。
清越冲到张虎身边,探了探张虎的脉搏,她对楼惯秋摇摇头,说:“死了。”
“啊!?”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发出了即害怕又惊讶的声音。
楼惯秋闭上眼,可惜了。
烧毁的山庄里,尽管有未完全烧毁的证据,还是无法直接证明谁才是指使张虎的主谋。那些账簿,香料都是张虎一手操作的,没有插手其他人的痕迹,所有的事情都让张虎背了锅。
好的很啊!敢在他眼前明目张胆是杀人,
楼惯秋睁开眼,“把他们安顿好。”指着活着的村民说。“是!”官差回道。
看着众人陆陆续续地下了山,楼惯秋走到刘守仁身边,说:“刘县令今日辛苦了,也早些回去吧。”
“是。”刘守仁隐忍着情绪,一副被吓坏的模样,诚惶诚恐地答应了。
也不管刘守仁的动作,楼惯秋径直离开了,在路过清越身边的时候,说了声:“走吧。”
“哦!”清越紧跟着楼惯秋,一同下了山。
凶手一路逃跑,一路放了许多暗招。王奎能在楼惯秋眼做事,也是顶级的高手,可惜不够阴狠,王奎一路上既要紧跟凶手,还要提防偷袭,两人僵持了许久,直到凶手消失在了卜阳城,能在楼惯秋眼皮子底下用毒针射杀张虎,武功不弱。
“怎么样了?”楼惯秋早了王奎一个时辰回府,早早的就在屋里等候。
“在卜阳城内跟丢了。”王奎回话。
“没曾想,这样一个小小的卜阳城,真是高手如云。”
楼惯秋手里拿着那根杀死张虎的毒针,细细的银针上闪着阴冷的光亮,一招毙命,几乎不留任何活口,到底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狠毒啊!
“去查查,这上面是什么毒?又有谁惯使这毒针?”楼惯秋将银针用白布包好,递给了王奎。
“是。”王奎退下。
卜阳城外的一处矮山的半山腰上,这里有个歇脚亭子,齐铭轩和青衣侍卫从山顶下来正好在此歇息,桌上摆了些点心茶水,这是青衣侍卫亲手为齐铭轩准备的,他俩今日一早就来爬山了,到了太阳到了正午的时候才在此停留。
自矮山之上望去,卜阳城尽收眼底,正是夏日,周遭树木茂密,满眼都是绿油油的植物,这里虽然比不上南昱国,但风景也是甚好。
“你说,昨日那场大火,灭干净了吗?”齐铭轩问青衣侍卫。
昨夜卜阳城外火光冲天,晚上城内的百姓睡得正酣,无人留意到了那场大火,可是出城的马蹄声倒是惊醒了不少人。
“我早上起来,看西边已经没有烟雾了,大概是灭了吧。”青衣侍卫回答他。
“灭了就好,无名山火不知要烧毁多少村庄。”齐铭轩感叹。
他们歇脚的亭子处在一颗大树底下,刚好有是处阴凉地,先前出了不少汗,现在山野里一吹风,舒服极了,在旁边还有一口井,正好给他们添些茶水。
两个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青衣侍卫总是说话不多,多数都是齐铭轩打趣他。
不多久,青衣侍卫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对齐铭轩说:“公子,人来了。”
“出来吧!”齐铭轩叫来人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