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苏家的祠堂里聚集家族所有的人,老老少少,很是齐全。
他们有人是专门为了祖宗墓地的事而来,有人是为了看传闻中苏沅那又帅又能干的老公宴清和而来。
谁能想到,当年又黑又脏的丫头,如今能满面风光的回乡。
宴清和立在她身侧,因为长得好,不少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当年差点就嫁到隔壁村了,所以人这命,真的是很难说。”
“嘘,都结婚了,还说这个干什么?”
一些话,宴清和或多或少都还是听到了,他看了一眼身边心事重重面色沉重的苏沅,心情很复杂。
在大家都等着苏沅说什么时,苏沅却意外的沉默了很久,不知道在酝酿什么,又或者觉得,她想要做到的,其实很难。
“沅沅,你想说什么,说就是了,大家都是看着你长大的,没什么不能说的。”
有人给苏沅打了气,苏沅在原地来回走了两步。
“我给家族的祖宗修葺墓碑,家族子孙薄添上我的名字,既然伯伯婶婶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也应该知道,我没有什么坏心思……”
她的话还没说完,满满一祠堂的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了。
苏沅想象过自己跟他们据理力争,也想象过一言不合可能跟他们这些人大打出手。
可是面对所有人的抗拒时,她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童年时期最孤独的时候,在座的每一家人都给她吃过饭,纵容过她的无度淘气。
她有些失神,身旁的宴清和握住了她的手,温暖一瞬间就传递了过来。
她缓缓扭过头去看他,眼眶微红的样子,是隐忍的悲伤和无奈。
“要不改天吧。”他轻声说道,知道此时的苏沅心里难受极了。
“沅沅,家里没有男丁了,才轮得到你祭祖,你还有弟弟啊。”
“我知道了,我只是跟大家说一下,我爸想要修葺祖坟,各位伯伯婶婶跟我爸多多商量,写不写我的名字,都好。”
说罢,苏沅折身仓促离开,一刻也在这里待不下去。
宴清和当即就跟了出去,很快就追上了苏沅。
茫茫田野,因为冬季显得萧瑟荒凉,宴清和捏住了她的手腕。
“苏沅!”他将她生生的拉了回来,苏沅转身目光对上他的视线时,已然红了双眼。
她丢下那整整一祠堂的人,原本不是很礼貌。
可此时,宴清和见她这样,有些不忍心说她什么。
宴清和什么都没说,苏沅有些意外,她清楚这个男人的,如果她什么地方做的不妥,他一定会说。
“我现在这个样子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个性格古怪的怪胎?”
她深藏的自卑,将她圈的死死的。
哪怕是这几年跟宴清和的婚姻,她也不能完全正视。
宴清和握住了她没受伤的左手,一寸寸收紧:“所以,因为你性格古怪,就可以因为没有孩子,跟我离婚。”
“原本就是我身体的问题……”
宴清和有些生气,当即打断了苏沅。
“好了,我们先不谈这件事,刚刚在祠堂,你有那么多想说的,为什么又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