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不用问我们了。你瞧顾氏夫妇的眼神,一看便知他们也不得其解。他们是青铜复制的高手,他们都不知道这物件是何来历,南派的乡野村夫更不知道了。”齐若飞只瞥了那青铜器一眼,便抱了双臂在胸前,一副不愿再多做思考的模样。
许文茵瞪他一眼:“你说谁是乡野村夫?”
“我,我说我。”齐若飞笑,“这娶鸡随鸡,娶狗随狗,我跟你订了婚,生是南派人,死是南派魂。”
梅静姝面露愧色,道:“实在抱歉,我与赋阳才疏学浅,看不出这是个什么。”“赋阳”是顾云晖的字,以“阳”应“晖”正是其字与其名的妙处。
顾云晖还是不说话,许文茵倒是笑起来了:“我们这些才疏学浅的山野村夫自然是不晓得这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我们大名鼎鼎的前掌门不是在这里吗?天底下哪有傅怀音不知道的器物。”
这话刺得很,众人的目光又一次齐齐落在傅怀音身上。
傅怀音伸手过去拿了桌面上的茶盏,喝上一口吐了出来,皱起眉毛:“这茶凉了。茶太凉我脑子可转不动。”
“听到没?”许文茵勾起嘴角,“你们还不赶紧给傅小姐续杯热茶?”
有人续了热茶,傅怀音喝下去,就着茶吃了口碟子里的鲜花饼,又嫌弃那饼太硬。陈哲耐着性子,让人给她换来了软绵的绿豆糕。傅怀音吃高兴了,取了袖中手帕擦擦嘴角,帕子叠得方方正正地放在桌边,扬起笑意:“我似乎是忘记了一件事,我是因什么事辞了这南北派掌门来着?”
许文茵接她的话:“因为你错判王羲之《兰亭集序》的字帖,将临摹帖误认为是真迹,使得南北派在中外记者会上丢了脸面,只能辞了掌门之位。”
傅怀音了然:“原来如此。”她转了目光去看陈哲,“陈先生,你也听见了,我连一幅字帖是临摹帖还是真迹都难以辨别,又怎么会知道你这怪模怪样的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儿?”
齐若飞听她故用半生不熟京腔说话,来了气,起身朝她冲道:“谁说这世上只有你傅怀音是鉴古奇才?我南北派人才济济,你看不出来的,其他人就一定看不出来?”
“那倒也是。”傅怀音依旧坐着,“我傅怀音不过就是区区的前任南北派掌门,不过就是13岁鉴别出无人可鉴的青铜人面盉真伪,14岁戳穿《韩熙载夜宴图》赝品,18岁成为最年轻的南北派掌门人,20岁得鉴古界‘国士无双’之名,随便喊一声你们都得震三下。这些都算不得什么,还不是把临摹帖看成了真迹?南北派人才济济,随便拎出一个都比我傅怀音厉害。”
齐若飞:“……”
许文茵:“……”
梅静姝:“……”
顾云晖:“……”
陈哲觉得疑惑,这傅怀音怎么与他听闻的大相径庭?这几人一见面便吵得不可开交,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恩怨?他冷静下来,目光巡过几人,心想这几人如此剑拔弩张,看来不会合起伙来糊弄他,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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