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奴才没教导好下属,是奴才的错,请陛下降责!”
他匍匐于地,将额头紧紧的贴在冰凉的地面上,陛下已经不是曾经的陛下,而是个喜怒无常草菅人命的暴君,他已无法再奢求什么,只希望能将弟兄们保下。
众暗卫见自家大人将所有错误揽了下来,心里对他越发尊敬,对凤瑾越发仇视。
凤瑾叹了口气,难道这就是: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下属的下属不是我的下属?
她现在不仅是个战五渣,更是个孤家寡人,抱大腿,刻不容缓啊!
她用饿狼般的目光看着跪在地上,揽下所有过错的谢玄,就像看到了一块肥肉。
确实是肥肉,谢玄不仅武功高强,更是女帝所有暗卫力量的实际掌控者,对处境堪忧的凤瑾来说,就是一条离她最近的大粗腿,也是保证自己安全的最后一条防线。
她一边想着攻略的办法,一边缓慢从床榻上下来,搓了搓手,用自认为极其和蔼的笑容走到谢玄的面前。
“谢玄啊,没事儿,不用在意,朕不生气,你也不容易!”
谢玄就看到那笑得极其邪恶的人朝自己伸出了双手,他的身体不可控制的战栗起来,因为当年她也是这番模样。
强硬的召他去侍寝,却又在他心生雀跃的时候,将他打入地狱。
“一个奴才都妄图爬上主子的床,是你太下贱还是你觉得朕荒淫无度,来者不拒?”
那时她站着,他跪着,正如今日这般居高临下。
谢玄逼迫着自己在让他恨不得立刻逃离的难堪处境里停留,鼓起勇气最后祈求道:“还请陛下放过他们,这一切都是奴才的过错!”
历经一夜,被冰寒刺骨的井水泡得白中泛紫的手,紧紧的握于身侧。
晨雾未散,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他的面色很白,两鬓也有汗珠不停渗出。
晨光微熹,殿里未曾掌灯,粘稠的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渗出,让大理石的地面多了一抹凝重的色彩。
他略微仰着头,既显恭敬却又带着一丝执拗,视线刚好与凤瑾交错。
凤瑾有些怔愣,心中有些动容,却因思维的跳脱而转瞬即逝,转而开始揣摩起此时的谢玄可能有的心理活动。
见凤瑾不做反应,谢玄的绝望更大了。左手死死的攥着,箭刃割出的伤口处血液渗出得更快了,那温热的感觉让他有着一丝慰藉。
他无力的敛眸吸气,睁开眼用祈求的语气喊道:“还请陛下放过他们,这一切都是奴才的过错!”
放过?
自然是要放过的,不然谁来保护她安全?
凤瑾的笑容越发慈爱,语气越发柔和:“朕说了啊,不计较,不计较。”
虽然谢玄对凤瑾的话语存疑,但他此刻却只能把它当做真的。
生怕凤瑾反悔,急切喝道:“夜一,还不快带他们退下!陛下虽然饶过你们,但你们失职,必须要去领罚!”
喝退下属后,谢玄心弦一松,猛地吐了口血,身体失重的往旁边倒去。
凤瑾哪明白发生什么,只知道他不能有事,不然自己性命堪忧啊!
小心的将他扶到榻上躺着,寻不到手帕,直接拿着素白的衣袖擦拭着嘴角血迹。
她心里慌得很,这大腿不会还没抱上就折了吧?
她可是记得女帝树敌无数,想杀她的人数不胜数呢!
恰巧御医赶了过来,对于这残暴女帝有着本能的恐惧,连滚带爬的来到凤瑾面前,行了一个极大的礼。
人命关天呢,凤瑾可不耐烦与御医絮叨,拽着人就往床榻跑去。
“你快看看,他究竟怎么样了?”
看着床上气息微弱的人,任谁也不会将他联想到大内第一高手的身上。陈寻摸着胡子唉声叹气,陛下太狠了,把堂堂暗卫统领都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你磨蹭什么,还不快看病!他要是醒不过来,你可就摊上事儿了!”
陈寻一个激灵,迅速切入了御医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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