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趣了。
籽籽蹲下身,看见一条皮带已经钻进了土里,只剩一小截露在外面,一伸手,把它拉了出来。暴露在空气中的皮带扭动着身体,迅速回头,把籽籽拉着它的那条手臂缠绕起来。籽籽急忙举起灯笼朝皮带扣照过去,“吱”的一声,皮带掉在地上,扭了一扭,又朝土里钻去。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打蛇打七寸啊。籽籽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重又将灯笼放低,瞅准一条爬到脚边的皮带,伸出手,两个指头一上一下,死死抓住了皮带扣的正反两面。见它躺在地上不动了,籽籽才将它拎了起来。跟条死蛇一样,这又有什么用呢?看看手里的皮带,又看看地上正朝土里钻去的纷纷消失在墙根的皮带。它能够消失在墙里?籽籽也没想得很清楚,只是下意识地拿着手中那根皮带朝墙面挥去。一挥之下,墙面居然裂了个大洞不,应该是大坑。灰尘满天飞,把籽籽呛得直咳嗽。烟尘散尽之后,籽籽低头朝坑里看去。只见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儿跑进籽籽的视线,后面跟着一个男人,手里提着根皮带。一边跑一边把手中的皮带朝那小男孩挥舞过去,却总是打不着。
由于角度问题,籽籽并不能完全看清两人的脸,不过她猜想,这应该是桑奇俊父子俩她此刻不正在桑奇俊的内心世界里吗?
只听那男人忽然大喝一声:“你再跑一个试试?”男孩儿闻声愣了一下,却被父亲追赶上来,一皮带抽在小腿上,顿时痛得又跳又叫。正没个开交,又冲进一个身材壮硕的女人来,大着嗓门叫道:“你也下得去手,他不是你儿子?”这回,轮到抡皮带那男人一愣,男孩儿瞅准时机,一下冲出父亲的控制范围,躲到了妈妈身后。
桑父看着龟缩在老婆背后的儿子,显然气还没消,指着桑母道:“从学校回来说嘴的是你,拦着我教训他的也是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桑母回道:“谁拦你了?他要不是你亲儿子,我拦你干嘛?”说着,还来了气,一把将儿子从自己身后拎出来,叫道:“好,我不管,你打,你打呀。”
桑奇俊返身拉住了妈妈的手臂,哭道:“妈,我不是你亲儿子啦?”
不想,桑母抬头给了儿子一巴掌,说:“我没你这么丢脸的儿子,居然偷同学的东西。”
桑奇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放开妈妈,捂住脸嚎哭起来。倒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没想到。如果爸爸打他,那肯定是气急了,他也知道打在身上会很疼。可妈妈就是这样总是这样,她既来护着自己,等自己有了不用挨打、不疼的希望之后,又突如其来地给自己一巴掌……想着想着,桑奇俊的嚎哭声里,更多了震惊和愤怒。还边哭边道:“不是你说狗头他爹坑了我爹才加了工资的吗?狗头一天到晚在那里炫耀他爹给他买的随声听多高级多高级,我拿过来听听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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