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亲的噩耗传至家中的第三天,岱颜珍的三伯伯领着几个亲属又来了,三伯母哭天抹泪后说道:
“莱仪,你看虽然是家中突来丧事,但你也要节哀,咱们得把正事儿提上日程。”
母亲正襟危坐,也没有抬眼。
“丧事看来不算正事儿啊。”
“你看看,我这张嘴好心没好话,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就直说了吧。”“嫂子。”
这一句嫂子让惺惺作态的人顿时哑口无言,用手拉拽了一下旁边的中年女子。
“嗯!是啊。”中年女子马上把话头借了过来。
“咱们家只有岱惠诚这一根独苗,这么多年我们也是悉心培养的,他叔在世的时候也是非常器重的。这么多年了我也口传心授惠诚很多啊。”
两个女人互相帮腔,自说自话,自圆其说。
坐在对面的三伯伯却一言不发。
母亲一身深黑色套装打扮,在一夜之间似乎整个身体小了一圈儿,自从事故发生了之后母亲不思茶饭,但却没有向任何人哭诉。她知道这些人来的都是别有目的,但用默然对待这一切,没有动怒也没有驱客,顾及着场面也好,身心俱疲也好。
岱远壁看着一言不发的弟媳,又正了正衣襟。
“弟妹,我知道你伤心,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整个集团的人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你说呢?”
“是啊是啊,你看我们是至亲的人,这个时候一定要多帮忙的,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们一起商量,多个人多分力量么。”
三伯母晃着两个大眼珠挤了挤,岱远壁倒是轻蔑的看了看这个为他生儿育女的人。
母亲没有说话,深呼吸了一下,微微动了一下表情,已然是下逐客令了。
其他人看着这形势你一嘴我一句的劝说着,好像早就万众一心了的样子。
“大家请回吧。”
“大家请回吧。”
……
“大家请回吧!”
母亲重复了三遍,在第三次发声时用了全身的气力,字正腔圆。
屋子里一下就安静了。
岱远山挑了一下眉毛,清清嗓子:
“嗯,现在说这些还是有点时机不对,大家先回去吧。”
众人悻悻的离开了。
顷刻间屋子里只剩两人。
“莱仪,现在就剩我们俩了,有什么话就和我说说吧,我也是你的哥哥啊。”三伯伯突然转成了温柔的腔调。
岱颜珍以为自己眼神出了问题,这个眼神可以用“含情脉脉”概括。
母亲为这突如其来的温情打了个寒战。
“三哥,有什么想法还是直说吧。”
这一声三哥似乎勾起了什么情怀,三伯伯轻轻挑了一下眉毛屁股一抬坐到母亲身边,一手搭在母亲的手上:
“莱仪,让我帮帮你吧。你知道的,我是不会坑害你的。
当年远山也是在我之后遇见你,要不是……”
“三哥,我叫你声哥,请你自重。孩子要是听到了也会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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