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仙刚饮的一口茶听到段无雪的这句话竟无端的呛出了半口,这般不雅倒是无碍,只是眼前左瞧右看都没个称心的可擦嘴的抹布,这玉春楼真是要被官家搞黄了。
“给。”
灵仙瞪着金鱼一样的眼睛看着眼前递来的手帕,又抬头看着一脸人畜无害的段无雪,怔了半响。
“新的。”段无雪如是说。
灵仙讪讪的接了过来,咳嗽的声音夹杂着连说了几声断断续续的多谢。
“春眠好了吗?怎么不见人?”
“一个风寒而已,养了这些日子还不好吗。”段无雪心思清明,眼里也清明,和满腹心事的灵仙完全不一样。
不远处的台子上,司乐悠扬婉转的琴音传来,诉说着绵绵的秋愁。
灵仙听的沉醉,段无涯睫毛闪动,微微仰起头,也不打扰这难得的平静,入神的随着琴声点头。
楚楚不过十岁便同着她父亲跟在他身边伺候,虽说二人青梅竹马可终归像是左手同右手的温度,他早已习惯她像是透明的一般。
直到楚楚走后,夜深人静时,他才觉得枕边冰凉,这才知道入了秋是她夜夜将暖炉熨床,去湿去潮。
早上喝不到甘甜的清茶的时候,才知道是她日日早起存好了清晨的第一波露珠。
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他都已经习以为常。
原本他觉得自己和落玉儿是不同的,她像一杯烈酒,辛辣解愁,若是聊起谋划与天涯,只怕是一天一夜也不够。
今时今日,他却忽然想通,烈酒虽够味,偏偏不能贪杯,等回身找不到清水的时候,才后知后觉。
许是因为母亲,他也向往过一生一念,但他不是一个一把心思放在感情上的人,为了掩人耳目,纳了许多妾室,如今想来,是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谁又不能离开谁呢。
晚风轻轻吹过飘帘,段无雪轻轻睁眼。
“我明日就要离开西凉了。”
“明日?”灵仙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回问了一句。
段无涯点了点头。
“这次事情终是因我而起,我已经和父皇请罪,明日就带着少顷的骨灰前往车师。”他眼眸中温柔含笑,“身为少顷的夫君,皇帝的皇子,西凉的永顷王,我想我去是最合适的。”
灵仙知道等待王霄回来是断然不可能的了,朝中虽不至于满堂昏庸,可能有段无雪这样文武双全,地位也高的人却是少数的,他去,纵使车师有诸多不满和愤恨,对着他的身份也会给几分薄面。
“司乐和春眠也随你去吗?”
段无雪的眼中闪动了一下,吹了吹杯中的清水,“春眠已经出发了,司乐,就留给你吧。”
“留给我?”
既然段无雪要出去,这个节骨眼还不如让他把司乐带走,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怎么?你怕了?”段无雪玩味的说道。
“我怕什么呀?”
灵仙自顾自的搓了搓手,眼神飘向台子上瞄了眼司乐,赶忙低下了头来。
“你自然是怕他知道小九要出嫁,心里憋出病来给你惹了麻烦。”
灵仙到希望司乐是个能惹麻烦的,偏偏他不是。
“你做嫂嫂做的倒是尽职。”
仵作王妃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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