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你TM有病啊,老子在睡觉,没事滚蛋,别吵老子。”陈迟生模糊糊的接起床头的电话,他定的闹钟还没响,来电铃声却像催命铃一样,扰他清净。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陈迟生……”那头娇软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带了丝丝哭腔。
是她,她的声音瞬间让他大脑清醒,起床气消失了个彻底。
“你怎么了,你别哭啊,老子……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我不知道是你,我该死好不好,你别哭好不好,你在哪,我去找你。”
陈迟生揭开被子起床,穿上拖鞋,胡乱套上被他丢在椅子上的外套就要去找她。
婳婳是在工作人员提前半个小时引他们入场,查明身份的时候,她方才发现包里的笔盒竟不知所踪。
她心漏了半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自己是否又将它拿出过书包。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动过她的书包。
她昨晚是把准考证放进了书包里,可能是今天爸爸帮她放水壶到书包里的时候,笔盒挡住了,水壶一时放不进,许是他把笔盒拿了出来,忘记了放进去。
徐皖州早就入场了,他也不知晓外头的情况,她一时不知道要向谁求助了,爸爸早早就出门工作去了,她的手机里的号码竟没有一个派得上用场。
突然翻到一个名为大魔王的号码,她指尖一顿,突然想起这人是谁,那天他发消息跟她道歉。事后,她也想也不想的直接打上了大魔王的备注。
她犹豫再三,现在能帮她的恐怕就只有他了,他家离得近,门锁了,但是她出门的时候把窗户打开透气。
她拨了那个号码出去,等待的时间里,她内心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每一秒都是煎熬。
“陈迟生……”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竟觉得委屈,话语带上了哭腔,鼻子一酸,红了眼眶,哽咽的说不出话。
“我准考证落在家里了,你……你能不能帮我去拿一下,可是门锁了,你进不去,我该怎么办。”她垂下头,眼里的湿润聚集成泪珠落下,砸在水泥地板上。
“你别着急,老子想办法,你几点考?”陈迟生用肩膀抵着手机,换掉睡裤。
“奶奶,我出去一趟。”
他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就匆匆出了门。
“我出门了,正在往你家赶,相信我,我会准时给你送过去的,别哭了好不好,乖。”他单手骑车,一边安慰难过的小姑娘。
“好,你注意安全,我挂了。”婳婳听到了他那边呼呼的风声,骑行的速度她能想象到。
“嗯。相信我!”陈迟生把手机放回兜里,双手撑住车把,猛发力,车往快速冲了出去。
路上的三两行人差点被他撞到,路人心有余悸的骂骂咧咧,陈迟生也不管他们。
陈迟生一个猛刹车,停住了车,把自行车往一旁一丢,抬头看看婳婳家的方位,那里有一扇窗正开着,三楼也不算高,顺着水管往上爬,从窗户进去,不成问题。
问题是现在天已经大亮,路上有不少行人,他爬进人家家里,免不了要被当成小偷,报警抓起来。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抓住水管试了试,手臂发力,顺着水管攀了上去。
从窗台跳了进去,粉粉嫩嫩的房间映入眼帘,他来不及打量,去到婳婳说的客厅里的茶几上,果真看到一个蓝色笔盒。
他抓起它,原路返回。
果然不出他所料,楼底下聚集了一堆人,闲言碎语不绝于耳,他不理睬,在离地面两米左右,跳了下去。
他身子晃了晃,小缓了一会儿,咬牙忍了忍,迈开步子,捡起倒在路旁的车,似火箭般冲了出去。
这一幕被小区里的监控捕捉到了,有人后知后觉的报了警。
中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来时风尘仆仆,周身带了丝丝凉气,他走向她,靠近她时,她好像闻到了淡淡的铁锈味道,但他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她也没有过多的询问。
“给你。”
婳婳接过笔盒,道了声谢谢,拿出准考证给工作人员查明身份后,匆匆进了考场,走进去前,她不放心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陈迟生握紧拳头给她加油,脸上洋溢着笑容。
待她完全进入考场后,他握紧的手微微颤抖,松开,拿出背在身后的手,掌心一大块皮被划破,肉向外翻开,血淋淋一片,可怖极了。
来时,他为了避过人群,连人带车摔倒在地上,左手掌被地上的一块尖石划破。
他咬牙起身,硬撑到现在。垂下的手上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在水泥地上。
他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站在场外等着她出来。他心里是高兴的,他终于被她需要了,这说明她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地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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