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他明显已经不信任我了,把软剑收了回来,但是依然拉着我的手,不肯松开,但因为听了我刚才的话,脸上的表情有些裂缝了。
看到我们这边收了剑,苏公子那边的人也闪开了缝隙,让苏公子露了脸出来。
苏公子很明显一脸的慌张和焦虑,但是被自己的人拦着,没有走过来,还是紧张得看着颜公子,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都别捣乱,都躲开一点。我们今天要结婚的。”我又喊了一嗓子,但明显也没什么人对这件事情很信服,并且,本来因为下大雪,围观看热闹的人因为太冷,都没怎么出来。现在看到南厂的人气势这么足,都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观望着。
我只好喊陈一陈二:“你们两个去帮一下颜公子嘛,不帮我也就算了,还不帮一下颜公子?别让我生气,别让我说你们哈!”
陈一陈二完全蒙圈状态,看着我,又看看肖不修,又看着颜公子,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但最终可能是想起了我昨晚嘱咐他们的话,动手去帮颜公子了。
“哎,肖小七,你说你,这事情做的,也是够乱的。”大皇子居然穿着一身吹打手的服饰走了出来,看来他完全看不下去了,怎么的要出来管一管了。
肖不修看到大皇子之后,特别有礼貌地说了一句:“给大皇子见礼。”但是依然没有松开我的手。
大皇子倒是很大方,摆了摆手,“先别见礼,先让肖小七干活,你这老抓着人家不放手也不成啊,我们怎么听故事啊?”
“嘿嘿,哥哥,你怎么知道有故事?”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各方人马都已经聚齐了,至少我这边的人数还是占优势的,我一点都不慌张了,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小雀跃。这种大戏,策划者才是最兴奋的,因为要揭开谜底了。并且,当所有人都不知道所以然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猜到了答案,怎么都是有些小得意的。
“就你这么毛毛躁躁地说要结婚,我就知道你没憋什么好心眼。所以,我就扮了个唢呐手过来看看,近距离围观,总比事后知道要精彩得多吧。更何况,你这事情绝对小不了。”大皇子拍了拍自己头顶的雪,都快结冰了。
“嗯。大皇子最聪明了!”我特别合适的,狗腿的,笑容可掬地拍了马屁。
“嗯,这句话我真心爱听,并且,你说的是实话。”大皇子脸皮真厚。“不过,我打算进屋里暖和暖和了,这实在是太冷了。”
“是啊,我也觉得可冷了。”手被肖不修抓着,还算暖和,但脚不成了,鞋都湿透了,特别冰冷。“大人啊,咱们进屋去吧,顺便给颜公子他们医治一下。然后,结个婚,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肖不修横了我一眼,直接让侍卫们占领了苏记大院的角角落落,然后扯着我进了正厅,里面有炉火,很旺,很暖。大皇子早已经不管不顾地进去坐了下来,吹奏队伍里有他的侍从,不过,他们不和南厂的人掺和在一起,都集中站在了大皇子身边。
送亲的队伍里,除了有颜公子找的人之外,也有大皇子的人。这时候他们倒是很心齐,把花轿抬进了苏家大院,把受伤的另外几个轿夫也拖进了正厅,南厂有医师跟着肖不修的,这个时候就走了出来为他们医治。
肖不修这几箭很厉害,直接穿透骨肉,差点就刺穿了。想来他是真的很生气,否则不会下这么狠的手。不过,要是因为这个事情让他们残废了,可就真的不好了。我暗暗琢磨着稍后得让苏公子支付医药费才好。
不过,现在的我被肖不修拖着,姿势很不优雅。“别那么快,一会我脑袋上的大金子掉下来就不好了。”
“谁给你买的?”他问。
“颜公子。”我单手扶着大金子头饰,真的特别沉,我整个人都歪了。肖不修想伸手扯下我的新娘凤冠,我赶紧说:“等下等下,一会慢慢弄,不能硬扯,要不然头发就掉了,就变成秃头肖小七了……”
他的手抓着我的手,力道忽然小了很多,还变得有些柔软,虽然依然捏得很紧,但至少不是那么疼了。“你老实一点,注意形象,别靠着我。”他低声道。
“不行啊,我都歪了……”这大金子凤冠最终还掉了下来,搞得我很狼狈,披头散发。“哎,大金子呢,别磕坏了。”
肖小三和肖小五终于出现了,一个帮我捡凤冠,一个帮我捞裙摆,可算是磕磕绊绊地被肖不修扯进了正厅,坐了下来。肖不修看了我一眼,就让肖小三挡在了我们身前,他终于松开了我的手,然后抓起了我的头发,随便扎了一个辫子,从他头上拿下了一根木簪子插在了我的头上,估计还是能看得过去的,他的表情已经平静不少了。
不过,我偷眼看了一下我被肖不修捏过的手,已经变成了惨白色的鸡爪,一时半会不太能恢复原状,至少现在特别疼。肖不修阴不阴阳不阳地看着我,现在反而不说话了。
但是,现在可不是我喊疼和撒娇的时候,我得先让人把苏公子控制住。
就在苏公子过去查看颜公子的腿伤时,我忽然大吼了一声:“陈一陈二,抓苏澜!”
这两人可能刚才被我骂过了,现在反应特别快,立刻松开架着颜公子的手,转身就把苏澜双手剪在背后,动弹不得。我满意地说:“哎,可算听我的话了,不容易。”
不过,这个动作引来了苏公子身边人的大反应,刚才那些挡在他身前的人全都涌了上来,还有人拿出了菜刀和木棍,还有一个好死不死的举起了椅子,一副要动手的样子。肖不修怎么可能允许这样事情的发生,直接哼了一声,立刻南厂侍卫们就都冲了上去,一通乒乓乱揍,把那些人都打翻在地,根本爬不起来。
苏公子各种挣扎,还喊了起来,“别动手呀!”不过,这个也没什么效果,因为我喊都不会有效果的。所以,我很乖地坐在椅子上,把冰凉湿冷的大红婚鞋脱了下来,想想脱袜子不合适,就直接盘腿坐在椅子上,用大腿的温度去温暖已经冰凉的脚。
肖不修已经不太想看我了,自顾自地坐在那里,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我忽然发现,他为什么会将南厂的厂服做成黑色的。因为流血的时候,看不出来。
他的肩头又有一道伤痕,血迹已经干枯了,但是凑近了依然能够看得到。我想问问,但一想这人刚才那么严厉地对待我,我再这么狗腿的跪舔过去,时机也不太合适。所以,我就忍住了,只是想:这肖不修刚才到底为什么吐血了?
是受了内伤?还是因为赶路太急了?或者是因为我要嫁人的事情,他真的生气了?那么,他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在乎我呢?我还走不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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