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夏看着潘良良,默默的告诉自己,不要哭,可眼泪太不争气,大颗大颗的滚下来:“我跟了你十年,到头来,你却让我给你当情妇,潘良良,你从前怎么跟我说的,都忘了?”
欲望不得发泄,潘良良憋得难受,而且在他兴奋的构思美好未来的时候,从前一直很体谅他的女人却跟他纠缠什么情妇不情妇的问题,他心烦意乱,觉得米夏不如从前可爱了,他又没说要跟她分手不是么,不过是生活中多了个女人,再说他从前女人也不少啊,又不会影响到她什么,反正现在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远不如分开的时间多。
“没忘行了吧,赶紧躺下,不然以后就别想我再跟你有这事。”
米夏伸手整理被褪下的裤子,爬起来:“没有就没有吧。”就要往外走。
潘良良看着她:“你干什么去?”
米夏头也不回:“我去点荡,也找个家里有权有势的男人,然后嫁给他……”
潘良良涨红了脸,一跃而起,三步并两步冲过来,死死抓住米夏的手腕,甩上被她拉开的房门,回手就给了她一巴掌:“给脸不要了,姓米的我告诉你,只有我甩你的份,我还没玩够,你想蹬了我,没门!”
“夏夏,看着挺精明的,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他配不上你,你值得好男人怜惜。”
“夏夏,他又跟女人鬼混去了,你要是再原谅他,我就跟你友尽。”
“夏夏,我承认我打他了,可你别妄想让我去跟他道歉,我不但不会跟他道歉,而且还要你转告他,如果他再敢得寸进尺,继续伤害你,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夏夏,你等着看,总有一天我要宰了潘良良那货!”
“夏夏,算我求你,醒醒吧,他不是你的良人……”
离离,我错了潘良良,他的的确确不是我的良人,那我的良人此刻在哪里?
新的泪水沿着旧的痕迹滑落,终究,堕入无边的黑暗。
原来天都这么亮了,可是心底未照进一丝光明。
疼啊,由内到外,没有不疼的地方这么的疼!
缓缓睁开眼,她被安放在床上,身体被仔细清理过,并用绒毯严密盖好,床头柜上摆着给她准备的早点,还有一瓶牛奶,奶瓶下压着张便笺,是潘良良的道歉信。
卧室里不见潘良良,扶着墙走出来,昨晚狼藉的客厅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他已多久不曾这么勤快过了?是真的知道自己犯了错。
每次被他伤害得狠了,痛了,哭过,下决心要和他分手,但他又百般讨好,千般保证,那些温柔抚慰,叫她难以割舍。
她了解他风流成性,她也听过那么个说法年轻时风流的男人,等他倦了,会比婚前老实敦厚的男人更安于家室……所以她等他,等着他玩够,和她细水长流的过日子。
其实,他也不是不爱她,只是比起爱她来说,他更爱他自己!
光着身子走到穿衣镜前,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双眼红肿,他能洗掉体液,却擦不掉淤青,伸手扪住心口,这里旧伤未愈再添新愁。
“潘良良,我累了,实在是太累了……”
因为风起,所以云来,这段时间大家的日子都不怎么好过,不但何晓佐家和米夏家艰难,莫离家也很难熬,昨天晚上洛邈如常看着浅尝和辄止做作业,为他们准备晚饭,哄着他们入睡,一切都是那么的淡定自然,就好像莫离只是出了趟门,没办法及时赶回,一觉醒来,她就会站在眼前,微笑着为他们张罗早饭。
只是睡下前,浅尝揉着眼睛跟洛邈说:“洛叔叔,我想妈妈了,她怎么还不回来,要不咱们打个电话给她,提醒她别忘了咱们,让她早点回来,好不好?”
洛邈伸手揉了揉她的软发。
浅尝想起洛邈的“客观因素”,马上改口:“你给她打,我跟她说。”
辄止出声替洛邈解围:“你再闹洛叔叔不好好睡觉,等妈妈回来,一定会狠狠揍你的。”
蒙头睡,空气不畅通,对身体不好,洛邈替她重新盖好被子。
“洛叔叔,我妈妈呢?”
絮叨的刚睡下,难缠的补上来,洛邈看着辄止,这个孩子拥有超越年龄的智商,可不好诓,想了想,拿起摆在床头柜上的纸笔,刷刷几划,画了幅简单的四格漫画。
第一帧:妈妈有了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出门,只好把孩子交托别人照看
第二帧:孩子回家后,发现妈妈不见了,到处找妈妈
第三帧:孩子想妈妈,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瘦的小脸蛋都凹陷进去了
第四帧:妈妈回来,看见自己的孩子这样了,抱着孩子哭得非常非常伤心。
辄止看完漫画,又看了看洛邈,抿着小嘴:“我知道了。”又说:“洛叔叔晚安。”
洛邈像莫离那样,一边搂着浅尝一边抱着辄止,可他了无睡意,竖着耳朵,仔细聆听外面的情况,不停的告诉自己:有沈夜守护,她一定不会有事的,那么个有手段的男人……
洛邈怎么也不会想到,天刚擦黑何晓佐就晃进他们小区,只是仰头看着他们窗口的灯光,想上来又不敢,就蹲他们楼下一根接一根抽烟,抽了一整夜,后来被下夜班回来的业主当成前来踩点的小偷,扭送进派出所。
就在何晓佐被送进派出所的同时,去旅店休息的叶厅长匆匆赶到医院。
关于叶小宛自杀这种事,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而且也不是多严重,不过就是跳进那条据环保局长说“污染物稍微有点超标,但照比造纸厂、化工厂排污口好太多”的臭河沟,恰好被卷进漩涡,喝了半肚子臭水,呛昏过去而已。
对了,当初何晓佐也被莫离踹下去过,现在还不是活蹦乱跳的。
也就何以恒把它看成天大的一桩事,在所有人都去休息的时候,独自留下来守护,当然,他的紧张也不无道理,因他看出叶小宛这次的神情明显不同以往。
叶厅长看到何以恒,上来就问:“以恒,你手机是关了还是没电了?”
何以恒如实回话:“会吵到小宛休息,所以关了。”
叶厅长一脸凝重:“你特助找了你一晚上,最后没办法,把电话打我这来了。”
何以恒皱眉:“有急事?”
叶厅长点头:“何氏总酒店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几位重量级人物在那儿临时搞了个聚餐,结果有人在一盘凉菜里吃出了根类似的东西,已经被送去鉴定,随后又有两位闹肚子进了医院。”
叶厅长点头:“事情确实有些蹊跷,我专门托人打听过,那些个老首长是临时起意,原本已经没有位置了,总店的经理接到通知,特意给腾出个了高间,可他们坐下没多久就吃出了问题。”
不得不说,唐铨能爬到这个位置,行事能力岂能弱了?这么拙劣的陷害手段,但耍出它的却是各个位高权重,拿出去说给旁人听:这么多老首长扎堆来陷害你个铜臭商人,理由呢?
这边小宛还虚弱的躺在病床上,那边老婆儿子合起伙来跟他闹分家,现在生意又遭遇麻烦,无异于大火上泼汽油,刚开机,就有电话打进来,却不是将电话打到了叶厅长那里的特助,而是何氏娱乐的负责人,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带着哭腔说话:“何董,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你慢点说。”
“网络上有人爆料,我们在卫视台排期播出的那部新剧,是逼着戏中几位主要女演员去陪广电领导睡觉才通过审核的,为此触怒领导,要求我们尽快澄清此事,新剧就先放放,等什么时候把事情搞清楚再说还有,公司旗下的签约女演员,明码标价陪喝陪睡,并配有照片,还有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另外,我们公司对外声称组织的赈灾义演,可事实上却是演职人员从义演筹款中分得高额出场费,还有什么以合作投拍新剧之名,诈得投资商过亿资金,可所谓的新剧,却连基本的拍摄计划都没拿出来。”
何以恒揉着太阳穴:“赶快找人,找人,封锁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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