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太平公主的车驾,唐奉一和赵承思还有其他卫府观战的人纷纷告辞离去。
那名夏官承务郎将比赛结果拿给双方签字画押,确认无误后也回衙署复命去了。
魏元忠再次满脸愧疚地向曹悍和宴良骏道歉,表态一定会将这件事查清楚,给东宫和曹悍本人一个交代。
魏大将军铁青着脸命人将邓尚志和范永德押走,左金吾来时意气风发,去时灰头土脸,士气低落到极点。
只待明天,左金吾输球又输人的消息就会传遍十六卫府,进而传遍朝廷和神都城。
而后就会有流言说,是魏元忠输红了眼,指派人暗算对方队员,被人当场揭露后,引发更大规模的斗殴事件。
世上不缺谣言,更不缺听信谣言者,此次丑闻一出,左金吾只怕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沦为十六卫府里的笑柄。
从这方面来说,曹悍和魏元忠都成了受害之人。
空旷的马球场上只剩下东宫人马,众弟兄相互看看,嘻嘻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个累得瘫坐在地。
有不少人顶着乌青的眼圈、流血的鼻子、青紫的嘴角,在那兴奋地吹嘘自己刚才暴打左金吾的人时有多勇猛。
夫蒙灵察和曹悍背靠背岔开腿坐在沙土地上,这厮一头微卷的栗色头发杂乱如稻草,披散在肩膀上,身上的皮甲衣袍被撕扯得歪歪扭扭。
“刚才要不是你拉着,老子非得打死那王八蛋不可!”
夫蒙灵察不满地抱怨,敞开的胸脯露出两块厚实的胸大肌,古铜色的皮肤上滚落汗珠。
曹悍仰头望着蔚蓝色的天空,没好气地道:“毕竟是左金吾的人,又有军职在身,真闹出人命才叫麻烦!”
程伯献走过来拍拍夫蒙的肩膀:“那杂碎捱你一顿揍,不死也得躺个把月。反正输球的是他们,打人的也是他们,咱们不吃亏。”
夫蒙灵察转念想想,觉得挺有道理,咧开大嘴又没心没肺地高兴起来。
程伯献满脸复杂地望着他,老实说夫蒙这家伙不错,敢打敢拼,够义气,和他做兄弟一定非常痛快。
只是这家伙脑筋缺根弦,暴躁冲动易怒,发起疯来轻易制不住,容易闯祸惹麻烦。
原本太子亲府只有宴良骏能约束他,现在又多了个曹悍。
“程胖子,刚才有两个球你传的可真臭,要么被人中途拦下,要么直接传到敌人球杆下,要不是老子拼命回追抢回来,哼哼谁输谁赢可不一定呢!”
夫蒙灵察挖挖鼻孔,一脸嫌弃地斜瞟着程伯献。
程伯献老脸一红,恼怒地瞪他一眼,原本还琢磨着怎么跟这家伙拉近关系亲近亲近,没想到这家伙的臭嘴还不忘嘲讽他两句。
程伯献怒道:“刚才打架,左金吾的人要往你背后招呼,是我给拦下的!”
夫蒙灵察撇撇嘴:“你的功夫没练到家,顾得了身前顾不了身后。我的功夫比你强,那些下三滥的招数对我没用!”
程伯献涨红脸:“放屁!要是没有弟兄们帮忙,你刚才就要被打成猪头!”
曹悍哭笑不得地爬起身,两个冤家的争吵实在聒噪。
明明刚才还肩并肩联手暴打左金吾,一转眼又顶牛斗嘴起来。
宴良骏蹲在那匹已经死去的突厥老马身边,浓眉紧皱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血渗入沙土地里,暗红色一大片,血腥气倒是消散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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