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疫情,明明之中将原本拥挤的赛道清扫干净,出租率下降和租客违约率的上升压死了原本因为资本无序扩张而将资金链崩在弦上的长租公寓运营商,如果不是这样,关莎根本没有入局的资格。
任天行吃完饭走回家的一路上,想着一线城市的房价拦住了多少有志青年买房的决心,但是他们对于美好生活的憧憬,从租房开始也未尝不可。
只不过关莎的那份成本利润表在任天行看来仍存在着一些问题。
首先关莎没有考虑运营成本,其次她没有考虑税务,如果这些都算上,很难说关莎能从中赚钱。
这里有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如果是只有十几二十套房,运营几本上靠一个人就行了,运营成本这块是很低的,如果关莎自己上,不给自己发工资,那么利润应当不至于不忍直视,如果关莎雇佣一两个人,共同管个三五十套,等到第二年以后,小资生活应该不成问题。
只不过,如果规模再扩大,运营管理就会遇到瓶颈,且有些房源本身获取就有难度,可能渠道会坐地涨价,就如同蛋蛋之前遇到的那样。
从这个意义上说,任天行认为长租公寓可能存在阶段性的规模不经济,即公司随着规模的扩大,利润阶段性缩只不过这个阶段,关莎目前还没遇到。
走着走着,任天行突然意识到,他前面的压根不是3栋住宅楼,而是金权投资大厦。
任天行一拍额头,“靠,搞啥啊”
他低头一看手机,晚上1042分,于是他火速冲回了地铁站,因为周日晚上的地铁末班车不是1130而是1100,任天行可不想因此花冤枉钱打车,外地打车花钱可以报销,市内打车就要看看有没有本地的项目,而且还要项目负责人审批,任天行可不想因为几十块钱的打车费去求马钰。
资本寒冬,就连打车报销这一块金权都缩减了额度,以往是只要金额在一定范围内都可以报,如今报销的时候还要看打车单上的时间,不在上班时间内的本地打车费公司财务很有可能驳回报销流程。
元。
任天行进地铁刷手机的时候毫不郁闷,心疼因自己神游的地铁费。
他回到家时已经是1116分,一推开门,就见关珍珍从房间里出来,她手往浴室一指:“今晚我洗澡洗到一半发现热水器坏了,我约了人明天来修,天行哥你今天先用热得快吧,我在楼下买的。
任天行瞪大了眼睛,看到厕所门口摆着一个新桶,里面有一根型铁杠,这让他不禁想起了高中宿舍里蹲着洗澡的时光
“你怎么知道”任天行刚开口,关珍珍就道,“我当然知道啊,你都是每隔三天洗一次澡。”说完她像任天行吐了吐舌头。
任天行一脸黑线,“呃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有热得快这种快速热水神器?”
“哦,哈哈,我以前大学军训在真正的军区里,没热水,或者说就是不给我们热水,所以学姐告诉我们最好买这个。”
“不用特意给我买的,我可以洗冷水。”任天行放下包。
“都可以用嘛,那万一下次热水器又坏了怎么办?我洗冷水够呛,哦对了”关珍珍说完跑回房间,当她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这是我公司发的节日礼物,电动牙刷,我看天行哥你那个牙刷好像用了很久了,这个给你。”
“你自己留着呀”任天行说。
关珍珍嘻嘻一笑,“我已经有了啊公司每年的礼物都是电动牙刷。”
“呃电动牙刷声音比较大,我平常回来得晚,用的话怕吵到你,还有还有那个我没有每天都下澡也是因为动静大吵到你”任天行试图解释自己三天才洗一次澡的尴尬。
他之所以这么做,确实是当初跟莫茹住时留下的心理阴影,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懒。
关珍珍闻言愣了一下,而后扑哧一笑,“不会啊,我平时睡的也晚,你回来的时候我都还没睡呢,而且就算睡了,我睡觉很熟,天打雷鸣都不醒,所以你随便洗!电动牙刷随便用!你看足球开解说我都醒不了!”
关珍珍说完这句话就蹦跶回屋了,徒留任天行拿着电动牙刷盒呆楞在客厅。
回过神来后,任天行将桶里的水装满,给热得快插上电,而后从行李箱里拿好了衣服,然后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等着桶里的水温度上升。
“我觉得男生不用减肥,你这样就很好。”
“男生胖胖的很可爱啊。”
“天行哥哥,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类女孩就是专门讨厌帅男生么?”
“哈哈,别灰心,萧大神之前也肯定是帮其他打工的普通人,他行,你也肯定一样行!我看好你哦!”
“我帮你吧,有什么需要我查的我奶茶喝多了,睡不着,而且明天是周六我也不用上班,你就让我帮你吧”
“厨房有的话更好,没有的话这样也挺好啊,反正想吃什么基本都可以做出来。”
“蹲着其实很舒服啊,你看那些工地上的工人吃饭不都是特意蹲着吃么?”
“我睡觉很熟,天打雷鸣都不醒,所以你随便洗!电动牙刷随便用!你看足球开解说我都醒不了!”
关珍珍这些话又回荡在任天行的耳际。
如果要说关珍珍有什么让人一下就记住的特点,那便是她那如银铃般的声音,她说当初来青阳面试的时候,面试官一听她这个声音就给了她r,很亲切,很圆润,很适合跟小朋友和家长打交道。
关珍珍的声音干净顺滑得如深山的泉水,没有丝毫杂质,这声音任天行也不知应该用什么动物来形容,好像是夜莺,又像是画眉、黄鹂或者杜鹃。
有好几次,为了这个声音,任天行都忍不住反复多听了几次关珍珍的微信语音。
“天行哥哥你今晚几点回来?”
“市内设计师我问了一圈,目前还没有消息,我再问问。”
“天行哥今早物业会来查煤气。”
诸如此类室友之间的平凡对话,用关珍珍的声音说出来就特别动听,好像这个声音永远都是那么温柔,任天行唯一一次见到过关珍珍生气,便是在沈俪的视频里。
关珍珍用手机翻出法条,并指着沈俪的镜头,“我现在就要我大中华的法律给我这样的一个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青漂人一个说法!”
当时关珍珍被雁子谷床位房里的人欺负,无助绝望写满脸上,但很快她就振作起来,为了自己权益据理力争。
关珍珍在任天行眼里就是非常普通的小康家庭长大的女孩,作为青漂,她受过伤,吃过亏,一时间胆小过,但也勇敢过,不娇贵,也不惧怕被踩踏,对待生活,内心永远充满阳光。
在这以前,任天行认为青阳女孩最美好的只有关莎这一种样子,原来,还有另一种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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