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没备吃食,厨子现做,小安子等了一会儿。拿完过来也过了将近小半个时辰。
小安子推门进来,眼前的一幕倒是他意料之中的。
刘曜手里拿着笔,趴在桌子上,显然睡着了。
小安子笑着摇了摇头,主子永远长不大一样,小时候怕读书现在也怕读书。放下食盒,走近自家主子。
桌子上的画吸引了他的目光。
女子一身轻便的艳红骑装,骑在马上英姿飒爽,手中挥舞着马鞭。半面精致的面具,半面绝美的脸庞,不是四皇子妃又是谁。
外人只知道四皇子傻,却不知道刘曜善画,丹青是一绝,画什么都惟妙惟肖,即使是宫中多年的画师也是自愧不如。
笔上墨未干,眼看要滴在纸上,小安子用手接住墨。
这么好的画可不能糟蹋了。
他将刘曜手中的笔拿下,放在笔托上,将手中的墨在身上随意擦了擦,抱着刘曜放在了床上。
小安子看着瘦,可一身全是力气。
熟练的给刘曜脱了鞋,盖了被子。
突然小安子盯着刘曜的脸陷入沉思。
这墨渍……
大小形状对比一下自己手心里的墨迹,没错了,就是他干的。
小安子咽了一口口水。
这墨不是供墨吧?
供墨以颜色持久闻名,沾上了就不易褪色……
趁墨还没干,小安子出去打了一盆水,拿着脸巾在刘曜脸上擦了起来。
果然,供墨实锤。
哭死,根本擦不掉。
刘曜皱着眉头,小安子生怕刘曜就这么醒过来,索性停了动作,又给刘曜折了折被子。
主子自己干的,一脸正色,跟他没关系。
……
天明
郭宁雨躺在榻上,手里照旧一本书,只不过她没看书。
她看着窗外。
一连晴了多日,总算下起雨来。
昨天夜里就冷的慌,阴风怒号,皇子府树多,叶子被吹得响了整个晚上。今儿个果然下起雨。
雨唰唰砍在地上,在地上溅起白雾。
声音虽单调,却很悦耳。
……
福袋一袭红衣走在长廊里,手中拿着一个长筒,淋不到雨,却也能感到有裙子下边已经有了湿意。她护紧长筒,加快步伐。
……
“主子,四皇子又病了。”
福袋在门口跺了跺脚才进门,将长筒放在郭宁雨身边。
“又病了?”
郭宁雨面带疑惑,想起刘曜的病大概才好没几天,怎么又病了?
上次他病了没进宫,这回又得拖几天。
宫里人多规矩多,她对不进宫乐见其成,却也好奇刘曜到底是不是个瓷器娃娃。
于是问道,“怎么病的?”
难不成又呛到了?
福袋道:“怎么会?听小安子说,昨日四皇子给您作画,忘了时辰,着了凉这才病了。”
“作画?”
想着刘曜憨了吧唧的样子,郭宁雨实在难以想象刘曜能给她画成什么样子。
福袋一指画筒,“这个画筒里便是,主子您瞧瞧?”
郭宁雨一笑,来了兴致,放下手里的书。
福珠咋咋呼呼:“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她倒要看看,刘曜这个馋主子身子的色鬼能画出什么好东西!
摊开画,第一个惊的便是福珠。
“这是他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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