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方则君派出去的人拿到情报证实了谢容淮的身份,而谢容淮的母妃中毒也确有其事,方则君这下松了口气,看来谢容淮果真是来求医的。
方则君是不愿与皇室扯上瓜葛的,却无奈谢容淮都已经找上门来了,虽然谢容淮擅闯整出这么大动静,方则君心中不快,但谢容淮身份摆在那里,又已经被剑阁的人狠狠教训了一顿,也不再多想了。
当晚,方则君在扶风楼设下宴席招待谢容淮,林薇,方涛,方沁,卓昀全部到场。
谢容淮没有带上重易,红殷,独自一人赴宴,与昨日狼狈的样子不同,他身上的伤已经全都处理过了,头发重新整理过,又换了一身衣裳,风华气度渐显。
谢容淮进入扶风楼时,方则君和林薇正端坐在首位上,方沁和卓昀挨坐在一起悄声说话,方涛安静无言。
“多谢方兄出手救治。”谢容淮进来一见到方涛当即拱手道,眼神中流露出感激之情。
“不必言谢,行医救人是大夫的职责所在。”方涛温和的笑了笑。
谢容淮朝方则君,林薇见过礼后便落了座,方则君毕竟是一阁之主,他又有求于人,即使他是皇子,也不能失了礼数。
席间,气氛还算和谐,方涛对谢容淮的印象尚可,两人年纪又相仿,便多聊上了几句。
卓昀不怎么出声,默默吃饭,方沁时不时凑到她耳边说句什么,卓昀听言偶尔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坐在卓昀斜对面的谢容淮见此不禁微微失了神,原来这女子笑起来这般好看,今日的卓昀身着鹅黄色长裙,墨发如瀑,一笑嫣然如夏花绽放。
感受到谢容淮的目光,卓昀脸一冷,谢容淮立马别开头继续与方涛交谈。
他想着,或许是昨日冲撞了她,她还没消气,否则也不会对他如此冷漠。
“五皇子,”方则君顿了顿出声,“昨天你说是来剑阁求医?”
谢容淮抬眼对上方则君稍显凝重的神情,“正是,方阁主……”
“云越皇宫中的御医都是死的吗?堂堂皇子还要千里迢迢跑来这里!”不急不慢地打断谢容淮的话,卓昀吞下一块糖醋荷藕,头都没抬一下。
气氛骤然一僵,方涛有点无奈,“昀儿,不能失礼。”转头朝谢容淮道,“五皇子,我师妹年纪小,说话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谢容淮昨日便见识过卓昀的脾气,此刻也不生气,“卓姑娘生性豪爽,我又怎么会怪罪。”
谢容淮深深的看了卓昀一眼,朝方则君正色道,“阁主有所不知,我母妃所中之毒世所罕见,太医院的御医们皆言从未见过如此奇毒,更不论说解毒,母妃的性命如今全靠宫中的灵药维持,若再不救治,性命堪忧。”
谢容淮一番话说的严重,饶是方沁爱玩坐不住也侧耳听了起来。
“那五皇子又从何得知上峥嵘剑阁求医能解此毒?”
“在下之所以不远千里前来是因为听闻大名鼎鼎的“医圣”慕容昆现居峥嵘剑阁,在下诚心想请慕容先生救治母妃,请阁主成全。”
话音一落,方则君和方涛齐齐对视一眼。
扶风楼里一阵沉默,向来云淡风轻的方涛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
察觉到众人的不对劲,谢容淮内心疑惑,道:“可有不妥?难道在下的消息有假?慕容先生不在剑阁?”
方涛倒了一杯酒,一口气饮尽,不言语。
方则君叹了口气,回答道:“五皇子来晚了一步。”
“为何?”
“慕容老先生一年前已经离世,不能为贵妃解毒了。”
“什么!”谢容淮如遭雷击,他大老远过来求医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他的母妃怎么办?
焦躁,迷茫,失望的情绪一时间占据内心,良久后,谢容淮才回过神来,站起身对着方则君一躬身,“打扰阁主了,既然慕容先生已经去世,在下也只好先行回宫。”
方涛见谢容淮失神落魄的样,心中不忍,便叫住了转身欲走的谢容淮。
“五皇子,实不相瞒,你要找的慕容先生正是我的师父,我自小便跟在师父身后学医,师父生前已将毕生医术传授给了我,贵妃中的毒,我或许能解。”
“对对对,我大哥的医术可厉害了。”方沁趁机夸起了自家老兄,引得方则君严厉的看了她一眼,她吐了吐舌头,她大哥的医术本来就是很厉害嘛!
谢容淮顿时大喜,“当真?你真的愿意救我母妃?”
方涛点点头。
而方则君则不想搅进皇室这趟浑水,直言:“贵妃玉体金贵,小儿技拙,若有闪失,恐怕担待不起。”
意思很清楚了,我儿子要是没治好,把你老娘弄死了,赔不起,你最好还是另寻高明吧。
谢容淮又怎么会愿意放弃这个机会,方涛医术的精湛他不是不了解,“只要方兄愿意救我母妃,无论我母妃最终是死是活,一切后果都由在下承担。”
怕方则君不信,谢容淮补充道,“阁主爱子心切,在下也向阁主保证,此去皇宫在下一定护方兄周全,事后必奉上万金以谢救命之恩。”
见谢容淮执着,方则君不好再推辞,便应下了。
宴席又持续了一阵,只是气氛不再和谐,众人各怀心思。
对于自己的师兄好心提出帮谢容淮,卓昀丝毫不意外,因为上一世就是这样的,估计接下来她师父就该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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