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无比兴奋的告诉我父亲,我有了爱人的时候,他的反应很奇怪。
他没有问我女方的家庭背景,只是对我说:“把那女的生辰八字给我。”
见我发愣,父亲摇了摇头,“就是她的生日。”
虽然奇怪,我还是把亚茹的生日告诉了她。
父亲当时什么都没说就又出了门,直到第二天夜里才回家。
我以为他再怎么忙,都会就这件事表明态度,没想到他一进家门就让我跟他出去一趟。
我对父亲还是十分畏惧的,虽然不知道这么晚了,他要带我去哪儿,也还是不敢问,就跟他出了家门。
我当时虽然不敢问,可心里想,这老头什么时候开窍了,他难道想带我去饭馆子搓一顿,庆祝我有对象了?
事实是我想多了,他并没有带我去什么饭馆,而是带着我搭乘公交车,来到了相邻的平古县。
两人下了车,父亲就一直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那时候是冬天,我们到平古的时候,都快夜里十一点了。
我冻得不行,却又不敢问他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直到跟着他来到护城河边,看着对岸一片荒地和那些个不知道什么人家的坟包,我心里一阵发寒,终于再也忍不住,问道:“爸,咱这是要去哪儿啊?”
“别问了,跟我走就行了。”父亲一贯的冷淡。
跟着他往前走的时候,我看到路边有个路牌,上面写着:城河街。
这条街很短,虽然都是半新不旧的小二楼,可被河对岸的荒野孤坟一趁,还是显得有些荒凉,还有些阴森。
父亲在前边走了一会儿,忽然抬手指了指旁边一栋房子,却没有说话。
我心里虽然疑惑,却忍着没问。这老头一贯这样,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问了也不会回答。
快走到街尾的时候,他已经指了两栋房子,最后指向街尾最后一栋的时候,才转过脸对我说:“记住了,这些都是咱家的屋子。”
我一下子傻了:“爸,你……你说真的啊?这三栋楼真是咱家的?”
要知道那时候房子虽然不值钱,而且那三栋小二楼都地处偏僻,可对于一个正在搞对象的年轻人来说,那就和公孔雀尾巴上的翎毛差不多,再怎么都是求偶的资本。
父亲斜眼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虽然他嘴角带着笑意,可我总觉得,他眼睛里充满了无奈和伤感。
正因为这样,我才没敢再问什么。
我本来已经觉得够意外了,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竟完全打破了我二十多年来竖立起的世界观。
在最末一栋楼和倒数第二栋之间,有一大片空地。
父亲把我带到这片空地前,正当我莫名其妙,不知道老头到底想干嘛的时候,他忽然抬起手,在身前不紧不慢的一划拉。
我正想擤鼻涕,随着他这一划,我的手僵在了半空,正使了半截劲的鼻腔骤一收缩,噗的喷出个大鼻涕泡。
我看见,那片空地上,竟然凭空多了一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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