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于罄是透明,她的出现丝毫不影响他打电话的心情。
余子彦走到于罄面前,他笑着看了她一眼,用手指指手中的电话,示意电话还未讲完,要她稍等。
于罄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任由余子彦继续电话。
“好了,我有点事要处理,先这样。”余子彦径自说完后,挂断了电话。
走到于罄面前,他打量着一脸苍白的妻子,脸上一片平静“你来了多久?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她不能余子彦居然能如此坦然的面对自己,好比刚才发生的事根本就与他无关。
“你刚才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的?。”于罄放下端在手中的托盘,逼问眼前一脸波澜不惊的余子彦。
他翻脸比翻书还要快,这完全不对,前几天他们之间明明还好端端的,怎么会说变就变了呢?。
她不会接受,绝对不接受。
余子彦走到于罄面前,“你听到的可以当做是真的也可以当做是假的,关键看你怎么处理。”他拥住了瑟瑟发抖的于罄,“有时候,不要太较真,否则会失去拥有的一切。”
这句话似是警告,犹如生猛的一棍子打醒了于罄。
他无谓的态度,看似认真又看似随意的作风让于罄一肚子怒火。
“你玩弄我吗?余子彦,你简直不要脸。”于罄哭着跑出了花房。
完全不能相信,余子彦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用谎言来欺骗她,玩弄她对他的真心真意原本以为他是真的改变了,以为自己的爱打动了铁石心肠的余子彦。
于罄啊于罄,你真是傻的可以,傻的彻底被人玩弄了,还傻傻的付出你珍贵的真心。
于罄穿着拖鞋跑出了别墅大宅,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在附近游荡。
心痛将她所有的热情和对余子彦的爱恋击的粉碎,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算计,被他玩弄,最后惨遭抛弃。
就在于罄想着要不要回去于家时,口袋内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拿出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电话来自国外“爹地,你那边已是深夜,怎么还不休息呢?。”
打电话来的是于罄的亲生父亲萧毅幕,他和于罄的亲生母亲常年居住国外,因工作的关系。
电话那头久久未有人出声,于罄有些不放心“爹地,你怎么了?。”
过了许久电话那端的萧毅幕重重叹息了一下,“磬罄,爹地有件事想告诉你,你听完后一定要保持冷静,如果你想回到爹地和妈咪身边来,我们马上为你安排。”
于罄想来觉得奇怪,虽然她当年为了报答素素的救命之恩才会义无反顾的留在了苏州城,也得到了家里人的允许。
今天听萧毅幕的口气,她隐约有些担惊受怕“爹地,你想和我说什么呢?。”
电话那端缓缓流淌出说话的声音,于罄极力睁大了双眼,眼眶里的泪水不断滚落下来她单手捂住了心脏的位置,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觉从头皮蔓延到周身,活像被人五马分尸一样的痛随着双膝重重跪在了地上,手掌托在地面上。
“不会的,爹地你欺骗我,不相信你们都欺骗我。”于罄气得将电话狠狠摔在了地面上。
电话就在此时戛然而止,一切仿若未曾发生。
素素,不该的,你们不该这么对待我的你要知道因为你的缘故,我连幸福的资格都被剥夺了凭什么一切的好,一切的幸福都被你霸占了呢?我有什么比不上你吗?不要,我偏偏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真相,你们欠我的,我要你们以一百倍偿还给我。
他隐着不忍,跨步上前“回去吧!看看你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他扶起了于罄。
于罄一言不发,由着余子彦扶着她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依靠在他身上,心被那一通电话刺的千疮百孔原来,生与死一线间,她好比是从地狱走了一遭。
要知道,人在最失落的时候什么都做得出来。
回到家,余子彦把她带到了楼上,刚坐下的于罄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却开口说话了。
“余子彦,我们离婚,连孩子我都不想生了。”她说话的神情看上去坚持中透着坚决。
这是余子彦最想听到的,然要于罄先提出来他又有些难以接受。
真的是因为那一通电话给她的打击如此深?不该的,凭着她爱自己的心,按照说那一通电话根本算不得什么。
“好,你再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的时间我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戏事成之后,我就放你自由。”他说话时转过身背对着于罄而立。
终于要解脱了,他的目的达到了只要于罄相信他的恶毒,只要于罄狠下心来离开他之后的事完全好办多了,他能放开手脚做自己想做的事,心中的计划部署了那么久,也该是时候还给他们了。
他余子彦向来不是善男信女,竟也会被人捏在手中,任他们捏圆捏扁,真真是不识抬举。
素素,你等着,我要他们欠你的统统都还给你。
于罄得到余子彦最后的决定,心里已经没了多余的感情,挽留。
“好,我成全你。”她说完话,人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地上。
余子彦听到动静急忙扶住了她,发觉于罄整个人冰冷,双手更是发凉这一次她是伤心欲绝了吧?。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朦朦胧胧之中她有一种见到素素的错觉。
那白雾皑皑的前路阻挡了于罄前进的脚步,就在她踌躇不知该进还是该退时,素素就站在她的前方。
“你一直都知道我的事,所以在车子撞过来的时候才会选择义不容辞的救下了我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打定了主意,你的不接受,换来死亡的结局你真是聪明人,把伤痛留给我们,把痛快自己带走素素,你很假,假到令我想吐。”于罄言辞犀利的对眼前的素素不客气的指控着。
素素想说些什么时,那充满泪水的双眼无助的凝视着眼前的于罄,她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无能为力。
于罄又逼近素素面前几分,“你不用否认,我都知道事实的真相了于素素,你真是够阴险,把我玩弄于鼓掌之间很有趣对不对?我恨你,我恨透了你们,你,余子彦,爸和妈都是,我恨死了你们。”
尽管要面对于罄的声嘶力竭,然而素素始终不曾出声好似,她知道于罄终有一天会来找她,也终有天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醒醒,小磬你醒醒。”耳边传来低沉的男音,还推搡着于罄。
理智与虚幻挣扎之间,于罄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却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大床上,雪白的天花板,窗外吹进来的暖风提醒着她这不是家中,空气中依稀还漂浮着消毒水的气息种种迹象显示,她目前所在的地方是医院原来,刚才见到素素的场景是一场逼真却又虚幻的梦境。
“你哪里还不舒服吗?告诉我,我去请医生过来。”余子彦穿着昨天的衣衫,此时脸上是紧张的神情。
他的表情好奇怪,不是说好了只要最后一个月吗?一个月后就要离婚,那么现在他对自己的关心又是演戏,还是他捉弄自己的游戏还没玩够?。
于罄微微避开了余子彦一些距离,“你不必这么伪善,按照平常的态度对待我就好子彦,我想回家。”
“别动别动,你现在千万不能动。”正走进病房的阮清婉和余若飞一脸紧张到异口同声对于罄说。
真稀奇,今天大家的态度好奇怪。
于罄想起身,却被余子彦制止他黝黑的眸中洋溢着一丝丝不忍察觉到的真心,脸上的笑却没有隐去“医生说你怀孕了,有一个月了。”
“轰隆。”一声,犹如晴天霹雳,怀孕的好消息彻底坏了于罄的好心情,这就是怀孕的感觉,还以为有多么美妙,最终也不过如此。
余子彦的愿望是实现了,她却不认为,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一个月后她与余子彦会离婚,哪怕是到时候他不肯,那么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坚持到底。
有些伤害已经造成了是无可挽回的,心被生生撕裂她感受到那种痛来自灵魂深处,哪怕这辈子余子彦对她再和颜悦色,只怕也是枉然。
“你不高兴吗?小磬,这是喜事啊。”阮清婉笑着拥抱了下于罄。
然而,于罄此时此刻,心中在作呕这些人一个两个真是虚伪,名门望族原来也不过尔尔戴着面具做人是他们的生存之道,用虚伪来维持道义更是他们的可取之处真是太可怕了。
只有余子彦了解于罄内心的所想,他知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为了素素,为了三年前的事能讨回一个公道,他做再多,花再多的心血都是值得的。
余子彦趁着于罄熟睡,驱车前往杭州机场在医生宣布于罄怀孕的消息之后,他反复冷静的做出思考,发现完全办不到狠下心来对待她。
唯今之计,他只能更加狠心的对待自己。
来到机场后,他站在通关外远远就见到了书歌拖着拉杆箱,书歌上面穿的是白色衬衫,衣袖挽到胳膊处看上去随意中带几分惬意,下装是一条卡其色的悠闲裤,脚上穿着一双帆布鞋他的打扮让余子彦有些哭笑不得,堂堂富二代也不至于把自己整理的像个菁菁校园出来的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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