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些话都是儿臣的意思,与老师并无关系……”
“朕知道,苏行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朕只是想让他看看该怎么教育皇子。崔福,你去让人传板子过来。”
崔福还在错愕之中,躬身下去便听见皇上的声音,“十三殿下言行无状,和他本性专横有关,朕今天也算尽尽这父亲的责任。”
这竟是要当着老师、公主的面罚我?
我只觉脸上如同碳火灼烧,浑身烧的没了力气,直到尽头传来太傅大人的传唤声音,我的背上又瞬时降到了冰点,霎时如坠深海。
我把头砰砰砸向地面,“父皇,此事是儿臣的错,与太傅大人无关,父皇可否讲我交至刑部或者大理寺……”
我哆哆嗦嗦说完,反倒换来他的一声轻笑,他威严的眼睛锋刃一样落在我的身上,“瞧瞧你都说的什么话,一听要当着这些人的面受罚,便连话也不会说了吗?”
红色的木杖与长凳砰的落在我的身前。
“四十杖。”
他不带感情的声音远远落下,伴随着流月唇边的一丝笑意。
苏行白色的软靴恰好落在我的身畔,我要去扯父皇的袍角,被苏行单手压住了肩膀。
“教不严,师之惰。微臣愿意替十三殿下受这四十杖。请陛下成全。”
“老师”
我挣扎出去的破碎声音,父皇的沉默,以及后花园中所有人的表情,都成了一副诡异的风景。
直到那默许的声音落下,我的心头再不复对苏行的不满。
那夏日的午后,他掀帘而出,我与他四目相对,对他遥遥一揖,坦然唤一声,“师父。”
那满室药香中,他朝我递过来匣中的绝世好玉,劝我锦帆冲浪,迎难而上。
……
桌上冒着丝丝冷气的梅子汤,手中的洁白书卷,苏行以手支额,坐在我对面,一遍又一遍讲述难懂的经义。
我唤一声“老师”,陡然惊坐而起,再看身下的鹤飞云绕的床榻,银线凸起的枕头,才知自己又回到了建章宫。
我以为是梦一场,一摸脖颈背部,却全部湿透,喉头更是烫的厉害。
小顺子打起帘子,给我送了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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