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谎！”

陈满琪用着几乎已经破音的声调，眼神整个身体都在激动得微微颤抖。

“新神文明曾经何其辉煌，只是现在没落了，复辟是我们种族的使命，不容动摇。”

莫已幸不断的收到眼神的危险信息提醒，他看得出来现在的陈满琪已经被自己的几句话给刺激的不理智了。

他不知道这眼睛里的火或者激光喷射出来时自己用灵智能不能抵挡得住？

但是他现在打算试一试，身为一名神职人员，他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容易死，便又继续说道：“无序，混乱，毫无限制，外强中干，在先天神祇面前不堪一击，这样的表面辉煌复辟何用？”

陈满琪又被这话给刺激了，这不是一句简单的话，这是在亵渎她的信仰和使命：“你闭嘴！”

说罢，两道火焰就从她的眼睛里喷出来。

两人相隔一张圆桌，不过两米的距离，她甚至可以不用特意瞄准，随便发射就能命中莫已幸。

但是······

这道火焰并没有伤及到莫已幸，而是在离他半尺远的位置受到阻隔停止了下来。

陈满琪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心头一惊，随即一收火焰，又散射出要命的激光。

毫无悬念，激光重蹈了火焰的覆辙，依旧伤不得莫已幸半分，居然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凭空的转了一个弯，瞬间就将他背后的墙壁灼出了一个圆洞。

好在这个时间太晚了，饭馆里没多少客人，隔壁包厢空闲着，要不然非得伤到人不可。

“这怎么可能呢？”

陈满琪迅速的把眼睛恢复，满脸尽是震惊之色。

她今天给莫已幸解释了很多，作为回报，莫已幸也将这其中的缘由告诉了她：

“世界最初的物质创造了神，神又创造出了实体物质，实体物质或许没有思维，可它们不会像思维动物那样对它们的造物主不敬。”

陈满琪恍然，眼中闪过一丝诡异，心有所想，却没有说出来。

但是莫已幸说完这句话之后，又有不少的思考引点显现出来，不是记忆，而是猜测和怀疑，接着对陈满琪说道：

“你们首先得搞清楚一点，物质和思维是两个概念，不管是九日文明，还是眼下最活跃的人类文明，或者是其他一些物种的生存式思维文明······”

“构成这些文明的主体是思维，而不是物质。”

“比如人类的身体，身体只是思维的承载体，思维不能独立存在，需要利用物质的身体才得以展现出来。”

“根据唯物主义理论，先有物质，再有思维，也就是物质创造了思维，所以目前已知的文明思维都无法摆脱对物质的依赖，就连曾经遍布宇宙的新神文明也得有本体支撑，虽然他们本体在灵气的加持下可以长生不死，但身体至始至终都是一个非常鸡肋的结缔。”

“而那些先天神祇，也就是造物主，他们能瞬间灭亡在我们眼里十分强大的新神文明，那么是不是说他们文明的思维已经摆脱了对物质的依赖？”

“思维独立存在，没有了物质依赖，也就不需要能量来支撑思维的承载体，就好像人类可以不用吃饭一样？”

莫已幸越想越觉得离谱，但是又觉得这种想法有可能是对的。

如同人的思维和身体，人的死亡是身体的死亡，并不是思维的死亡。

一个人失去思维，只是因为这具身体的某些部位器官出现了问题，身体得了绝症，可思维意识是不想死的，所以有了怕死的人。

一旦人类的思维可以独立，那就不需要身体的支撑，也就不用担心资源、食物等所有的机能补给问题了。

而空间没有了物质，就不存在混乱。

莫已幸忽然想起什么：“或许熵寂状态的宇宙才是真正的超低熵态空间，先天神祇造物主就生活在一个没有任何物质的熵寂宇宙之中，那才是绝对意义上的超低熵文明。”

“不，应该是无熵文明！”

莫已幸像是个神经病，说的这些一般人听不懂的话，已经偏离了劝解陈满琪放弃种族复兴的本意，进入到一种完全自行思考的状态中，连陈满琪自己都听呆了。

包间外，两名服务员贴耳偷听，本是想听些俗艳的声音，没想到听到的是一些听不懂的话，她们俩人失望的离开了，其中一个说道：“我明明都看见那女的脱衣服了，男的还给她讲什么宇宙，什么世界，真够直男的。”

······

莫已幸的畅想还在继续，犹如洪水泛滥一般连绵不绝：“也就是说，灭亡了新神文明的所谓先天神祇是只有思维而没有物质依赖的群体存在，他们或许只有一个思维······”

“叮——”

莫已幸突然产生了耳鸣，脑袋开始剧烈的疼痛。

但这疼痛却没让他感觉到多少痛苦，反而是兴奋，欣喜的向陈满琪说道：“有反应，他们在阻止我思考，这也就是说······我猜对了。”

“先天神祇，就是思维独立的文明群体！”

“他们可能不是在另外一个空间，而就是和我们同处一个世界，只是他们摆脱了物质的束缚，所以我们看不见、也摸不着他们，就好像是一丝魂魄，飘荡在这个世界上。”

他们摆脱了物质、空间、时间甚至维度的束缚，所以这个宇宙内的任何物质灾难都威胁不到他们。

反倒是他们可以利用思维来控制这些物质，新神的一瞬间灭亡，很可能就是他们用思维控制了这个宇宙内一切，包括新神的身体。

这种宇宙范围内的物质毁灭，只需要他们的一个意识。

莫已幸的猜测越是活跃，脑袋就越是疼得炸裂，让他感觉不到自己了，就好像自己身边围着一群先天神祇一样，但他还是强忍对已经哑然的陈满琪说道：“好可怕的文明，我想他们应该是在阻止我思考。”

“我猜对了！”莫已幸很勉强的笑了一声：“毫无意义，你们用了几千年的时间所做的事都毫无意义。”

此刻，陈满琪已经没有反驳了，经过莫已幸的这一通分析，她已经找不到任何切入的反驳点：“或许真相就是他所说的那样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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