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男头发又顺又直,往后再过一甲子,能够上电视给“飘柔”做广告的那种。
偏偏这样的一头秀发下,却是一张彪悍阳刚的脸孔,而且那人的性格也咋咋呼呼的,就跟一个桶一样,小木匠瞧了,感觉这哥们实在暴躁,有一点即炸的倾向。
他扭过头来,看向了萧明远,不确定他是否认识对方。
而萧明远也是努力回忆了一下,方才想起了:“哦,哦,二狗子,我记得了,我妻弟结婚的时候,你来闹过事、哦,不,喝过酒,对、对”
长发男没有在与大和尚争执,而是笑嘻嘻地迎了上来,说道:“哎,那不是不打不相识么?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再说了,咱们喝过酒的喝过酒,就是朋友了,对不?”
他走上跟前来,低声说道:“带请柬没?”
萧明远点头,说自然。
长发男王二狗陪着笑,说道:“我请柬丢了,江湖救急,带我进去。”
萧明远皱着眉头说道:“凭什么啊,我带倒是可以带人,但我需要为带进去的人作担保的,你万一要是闹事的话,我到时候还怎么在金陵这地界混啊?”
王二狗举起双手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发誓,我发誓绝对不闹事真的,萧大郎,你带我进去,我感谢你,我感谢你辈子祖宗”
萧明远摸着下巴,说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啊。
王二狗陪着笑,说哥,我叫你哥,咋的,行不行?
萧明远逗了他一会儿,这才对守门的那大和尚说道:“青鸟法师,这人我认识的。”
那大和尚有些不情愿地说道:“萧施主,倒不是不能带人进去,但你看这人,跟个土匪一样,若是放进去了,你得帮着我看好才行,要是万一出了事,妙音法师怪罪下来”
萧明远立刻说道:“一切有我担着,还请行个方便。”
那大和尚这才没有再说话,也不去检验萧明远手中的邀请函,挥了挥手,给三人放行进了去。
进了法阵之中,往前走去,没多远,却是豁然开朗,来到了一片山谷草地间来。
差不多几百米处的谷底,却有许多人在聚集。
跟着萧明远进来的王二狗虽然混进来了,但是对那大和尚却依旧愤愤不平,低声骂道:“青鸟、青鸟,一听就不知道是什么正经名字,人家和尚的法号,都是正正经经,有名有号的,他净往下三路进去,哼”
萧明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此鸟非彼鸟,人家是取自于青鸟客馆之车轩,前对长江隔层嶂的诗句,而且去法号这事儿,一般都是师父帮着弄的。”
王二狗听了,忍不住撇嘴,说道:“估计他师父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萧明远不解释了,笑着说道:“狗哥,我看你是根本没有请柬吧?”
王二狗嘿嘿地笑,然后说道:“被你看出来了啊?可不咋地,我路过金陵的时候,听他们吹得神神叨叨的,说什么东海蓬莱岛,嘿,我只知道东海过去,就是小日本鬼子的地盘,哪来什么蓬莱岛?不过他们吹得多了,我就想过来瞧一眼,长长见识,没想到那帮人黑啊,一张请柬,卖他妈的一千大洋,嘿,你说说,这尼玛不跟明抢一样么?他妈个巴子的,可比俺们那地界的胡子一样黑”
萧明远听他咋呼着,忍不住看向了小木匠,而小木匠也忍不住想要笑。
那帮黄牛党给他出价百,看起来真的是打了折。
萧明远跟长发男王二狗聊着,不时有人与他打招呼,而且看上去比较恭谨的样子,让小木匠和王二狗都感觉到,身边这位,在金陵地界,一看就知道是大佬级的人物。
不过王二狗这人呢,没心没肺的,虽然与萧明远只是泛泛之交,却颇为活跃,也不拘谨,巴啦啦一通说。
聊了几句,他突然看向了小木匠,然后说道:“嘿,我这这位画皮的兄弟”
小木匠被他一语道破,有些诧异,摸了摸脸,说道:“有这么明显么?”
王二狗嘿嘿笑,然后问道:“怎么称呼?”
小木匠看了萧明远一眼,瞧见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知晓这人闹腾归闹腾,但还算是值得信任,于是报了自己的真实姓名:“甘墨,叫我小甘就好。”
王二狗看着他,吸了吸鼻子,然后说道:“小甘,我看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唇裂舌焦,元神涣散,恐怕将有大劫啊”
小木匠有点儿晕,说什么啊?
萧明远也忍不住笑骂道:“小甘是我挺好的一朋友,你可不许吓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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