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抛了一下香囊,竺瑾虽然嘴毒心还不错。
进屋关门,玉枕旁叠着三本书,最上一本书名写着‘诗经’,拿开它,第二本‘易经’,再拿开,第三本‘心经’。
“……”
真够修身养性的。
江拾月按压太阳穴,丢它们到一边,香囊挂于床帐,倒在床榻上蒙住被褥呼呼大睡。
另一边,竺文言睡了一天一夜,被饥饿感叫醒,穿上外袍去厨房吃东西,宿醉惹得头昏脑胀,厨子给他煮了一碗清淡的粥。
左边台面上摆着十几道菜,竺文言问正在生火的火夫,“云恒今儿怎的吃这么多菜,他又升官了?”
灶里添好柴禾,火夫恭敬道:“回三爷,这是大人命我们为江大小姐准备的。”
竺文言往碗里吹气,喝面儿上吹冷了的,闻言喝多了些,烫的舌尖发麻,“你是说,江御史府上的那个江大小姐来我们府上了?”
“是。”
“此刻他们在哪里?竹园?”
“是。”
竺文言站不住了,满满一碗的粥都没喝几口,放下碗直奔竹园。
才走完竹林,乘风闪身出来行礼,“三爷。”
有乘风在,说明臭小子在阁楼里,他道:“你主子在做什么?”
“大人在处理政务。”
乘风道。
“嗯,我去看看他。”
乘风挡下他,拱手,“三爷,属下斗胆说一句,您前几日拉着大人整日陪您玩,堆了一堆的政务,您看您就把今日的时间留给大人。”
“政务要紧,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他。”竺文言承诺。
他怎么不太相信三爷,乘风看了竺文言一眼,三爷是大人的三叔,他只能劝劝,侧身让开。
竺文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大步流星的上了阁楼,抬手敲门。
“进。”
推门而入,竺文言切入主题,“臭小子,听说你把江家姑娘带回来了。”
竺瑾坐在书桌后,执着狼毫在纸上书写,头也不抬道:“三叔着急忙慌的就是为了问这事,怎么,不为你的心上人买醉了?”
竺文言不甚在意,“哪来的心上人,早忘了。”
那前几日恨不得喝死的人是谁。
笔尖蘸墨水,竺瑾的唇微微勾着,“昨日襄王妃亲自去锦辰的药铺买安胎药,襄王派了不少随行护卫,格外看重襄王妃腹中子嗣。”
心口闷疼,他这侄子总往人心口上扎磨的锋利的刀,见血快,竺文言随手抓起书桌上一本书便砸向竺瑾,“和叔叔好好说话,襄王两夫妇的事与我何干,别提了。”
竺瑾偏身躲过。
仅是两岁之差,占了叔叔的名头,时时占他便宜。
屋里扫了一圈,竺文言道:“人呢,藏哪了?”
竺瑾写完搁下笔,“楼下,这会儿应该睡着了。”
睡着了。
竺文言:“……”
他拉开椅子坐下,整理好言语,“云恒,你这样把江大小姐带回来,江御史明日早朝必定会参你一本,要不趁着现在带着你爹娘给你准备的聘礼去御史府提亲。”
竺瑾靠着椅背,狭长的眸子微眯,“不急。”
“御史督察百官,你我皆知皇上并不是真的亲信于你,行差踏错一步你的处境便会变得艰难。”竺文言道:“而且你惦记人家姑娘十余载,借着这个时机娶回府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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