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环兄啊,我蓦地脑子有点乱……宝环兄稍等!”
“该怎么收拾,你给话,家里带着这么多人,帮你收拾!你再慢慢理思绪……”
“有劳宝环兄了!秦六,带人收拾东西啊!”
秦六一下子冒出来,小胖丫头莹儿也笑眯眯地出现了……
“喏!”
经过一点时间的接触,秦六这小子有着超乎同龄人的稳重成熟和聪明伶俐!他什么也不问,就带着人去收拾了!
显然该收拾什么,他心中有数!
“我阿耶给你说了什么啊?竟让你脑子乱了?”
“也没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我们的生意,陛下要拿走三成收益……”
“好事啊!这样的话,就成了铁杆生意,不仅能做得稳,而且能做得广,大唐现在万国来朝,只要先期送给使臣两盒火柴,他们用的好,以后不仅本国会购买,还会传播到天下各国……”
不得不说,尉迟宝环的这样的武勋二代,毕竟站在高处,眼光还是有的!
“我忐忑的是入东宫伴读……我还是个孩子啊!才疏学浅、没见识、没眼光,要我去伴读,还不如削一个木头人伴读呢!”
秦理话到嘴边留一半,毕竟太子的不是,不能随便说!
“哦……我明白了!”
秦理马上就明白了尉迟宝环的意思!他其实也是话到嘴边留一半……
史书秦理读过,太子伴读,其实就是替太子挨打的!太子嘛,从小娇生惯养,有时候会淘气、顽皮,这就有辱斯文,按礼是要受到责罚的!臣不能打君啊,不能骂他、打他,就只好训斥他身边的陪的人,杀鸡儆猴!其实是个苦差事……好在能和太子交朋友,将来太子若顺利登基,伴读就成了新帝心腹,会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所以,这是个很大的恩宠,尉迟老爷子都叮嘱秦理进宫谢恩呢!
这时候,尉迟宝环应该祝贺秦理才是……可他只是轻轻哦了一声,说了句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当然是明白了秦理的担忧!可见太子所为,现在勋贵们皆心知肚明……只是大家都不说而已!
“好吧!我也明白了……脑子不乱了,我们走吧!”
秦六带着尉迟恭那些五大三粗,大多数脸上还有刀疤的家将,不一会儿就搬空了茅庐……茅庐不拆,留着以后祭奠的时候躲雨用……三年之后,祭奠少了再拆……
尉迟老爷子一伙人把秦理送到秦家的时候,高门大院,有着宽阔场地的秦府门前,已经密密匝匝停着几十辆辆马车……
“讨债的都堵门了?”秦理和尉迟宝环坐同一辆马车,他问了一句。
“不会吧?前日听说秦府不堪其扰,我兄长和程家大郎联手,带着家将狠狠教训了这一帮不长眼的!他们不会记吃不记打……咦?这些人瞅着面熟……有我家的仆役啊?”
老尉迟动若脱兔,不要人伺候下车,直接跳下来,哈哈笑道:“贤侄,快下车,你要的三千坛普通酒,给你送来了!估计长安市面上,今日所有出售的酒都被老夫买来了!哈哈哈哈……按照约定,十日后,你给我两百坛浓烈的好酒……过瘾啊!”
秦理差点都忘了这茬……
不过也好,这个生意虽然费工费力,但也不算亏本……
“小侄遵命!”
秦理很礼貌地拱手弯腰,答应了老尉迟……
老尉迟走近秦理,轻轻拍拍他稚嫩的肩膀,轻声道:“你年纪幼小,没有资格上朝,明日一早递个谢恩的奏章进去,就说很想面谢陛下,陛下只要稍有闲暇,可能会召见你……这两日没召见你之前,你一早就去宫门前候着……随之准备召见……千万不要触怒陛下,这一回能得到陛下青睐,秦家有望复起,胡国公的爵位有望传下来……”
老尉迟这些话说得很严肃,虽说是嘱咐建议,可听起来更像是命令,这完全是替秦家着想啊……
“小侄多谢伯伯关怀……小侄遵命!”
虽然身体现在是秦怀道十四岁的身体,可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早已过了叛逆期,已经是个沧桑的孤魂了……所以听人劝吃饱饭,毕竟自己不是跑来怼皇帝、怼制度的,要活下去,要赚钱,要当官,要玩转大唐才是他的目的!
搬酒搬了半个时辰……
秦家属于曾经阔过的那种人家,虽然现在欠了一屁股外债,政治上也变成了狗不理,可看眼前这个占地四十余亩、有大小建筑群落十来处、带着大花园的豪宅,秦琼曾经是何等辉煌啊……
有专门放杂物的院落,三千坛酒整整齐齐码下了,看起来蔚为壮观!其实这三千坛酒,最起码可以弄出六百坛适于饮用的高度酒,赚了老尉迟四百坛……高度酒在这年头应该是个独门生意,每坛卖五千钱,还是有人买的!四百坛可赚两百万钱,折合金子两百五十两……
只是这么多酒蒸馏起来,设备就要大而专业,还需要好些人手……秦理不得不规划了一下,画了图纸,叫人去搞几个大水缸、锅等,粗竹筒大量买来……
秦怀道母亲贾氏是个慈祥而木讷的人,他的儿子秦怀道失忆之后,她来墓前看过一回,秦理看见过她眼中的焦急神色,只是她并没有说太多的,默默的做了好吃的,给儿子吃了,熬了安神的药物,伺候了几天,就回去了……
现在她看着秦理忙碌,也只是亲手做了好吃的,默默地、欣慰地看着儿子吃,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善道、彦道和田莫烟围着秦理闹了一会儿,两个弟弟就被母亲带走照顾着睡去了。
“甜甜姐,那娃呢?”
“啥娃?”
“你捡的那个娃!”
“哦!夫人带着呢!养在夫人的佛堂里,那里面只有夫人一人能进去,自从悄悄抱回来,交给夫人,所有人再也没见过那娃,也从没听到过她的哭声……也不知……是死是活……”
“去!话不要乱讲!家母怎么能是那歹毒之人……”
田莫烟吐一下舌头:“佛堂就那么大,那个娃儿是个活人,总不能不哭不闹吧?”
“夫人现在都忙些什么?”
“自从老国公走了以后,夫人每天吃斋念佛,偶尔过问一下收支,几乎日夜都呆在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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