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好饿。”
我看着面前拄着手杖的少年,他温柔的眼神和妈妈一样。
“哥哥给你买了肉和蛋糕,跟哥哥回去好不好?”
我好想和哥哥回去和妈妈一起,三个人快乐的吃肉、吃蛋糕,像我画中的那样。
但不知为什么,我说不出话来。
“饿,饿......”我听到我的嘴里一直重复着,低下头咬了一口什么。我的脑子缓慢的运转着,终于认清了嘴里正在咀嚼的东西。
是肉?不,是血,是带血的肉。
我感觉到我的嘴里向外钻着什么,我努力咀嚼着肉,连带着将出嘴里的东西一起嚼碎。那感觉,就像是那天吃进嘴里的章鱼触手。
我好像回想起什么,低下头看见了自己的利爪,看见了被我撕碎的猫。
我抬起头,看向走过来的哥哥,眼里涌出了泪水。但很快,被泪水打湿的视野逐渐被红色代替。
我明白,我回不去了。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最后一句话。
“哥哥,快走!”
……
“贝尔!”
彼得大喊着从睡梦中惊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对明显的黑眼圈,上面顶着一头带卷的棕黄色头发。
身上盖着的被子洁白无瑕,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成了蓝色条纹状的病号服。
我这是在医院里?
“黑眼圈”发现彼得已经醒来,赶紧将椅子向后移了移,恢复了正常的坐姿。
“这噩梦可不太美妙,不是吗?”黑眼圈穿着一身毛茸茸的睡衣,伸了个懒腰说道。
彼得认识这个人,那个审讯室里见到过的睡衣男。
可他为什么在这,我又被抓了吗?
“是啊!”彼得下意识回答道,但立刻抬起了头,“你知道我做了什么梦?”
睡衣男笑了笑说:“知道,我当然知道。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毕竟,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见到你了。”
彼得不明白这个人在说些什么,也不明白第二次见到与最了解有什么关系。
“不要怀疑,我对你的了解要比你想象中多得多。”睡衣男用一种在博物馆中欣赏展品的眼神盯着彼得,说道:“至于你,你觉得自己了解自己多少?”
我了解自己多少,彼得琢磨着这句话,不明白对方在指什么地方。
“好吧,重新介绍一下自己。”睡衣男将手伸了过来,说道:“你好,我是贝兰奇·赫尔。”
“你好,我是彼得·哈里。”彼得完全没有跟上这位的思路,只得将右手伸了过去,礼貌的握手。
彼得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右手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他赶紧看了看身上,身上所有的伤都已经消失不见,包括左臂的骨折。
“很神奇,不是吗?”贝兰奇走到一旁,拿出了一小袋棕黑色的粉末,倒进了杯中,用热水冲泡、搅拌,很快便散发出咖啡的香气。
什么神奇?是指这快速好转的伤,还是指他手中的粉末?彼得没有理会这个奇怪的家伙,第一时间打量起自己所处的环境。
彼得环顾四周,墙壁上刷满了亮黄的底色,五颜六色的各种图案整整齐齐的排列,斜向交错的线条将图案隔开,整体显得高贵而不显繁复。六张洁白的病床呈两列排开,放在这间屋中并不显得拥挤,天花板的正中央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吊灯,散发着洁白又仿佛七彩的光芒。
这里的气氛,看上去并不像是在病房,而更像是在光明教堂中。
“我又睡了多久?”彼得轻声问道。
彼得突然想到,伤好的这么快,该不会是自己像植物人一样睡了一年半载吧?他想起上一次的遭遇,不禁觉得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出现。
“放心,你只是昏迷了两天而已。”贝兰奇吹了吹杯中的咖啡,说道:“这里也不是医院,而是教堂的医务室。
“你身上发生了些神奇的事,所以来到了这里。
“正好你暂时也无法离开,不如我们多聊一会儿,这会儿我对你很感兴趣。”
彼得有些警惕的看一眼贝兰奇·赫尔,两天虽然也不短,但比想象中好多了。
那么,这伤好得如此之快确实有些神奇,就像上次遭遇掌灯人时一样。
贝兰奇看到彼得没有说话,默认为他是同意了,笑着继续问道:“你觉得你了解你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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