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骑着快马昼夜跋涉到了天台山,天台山的道观大门紧闭,一山寂静凄冷,竟无一人前来吊唁。
李白心中愤愤然,有名之时人们踏破门槛,名声落了连鸟儿都懒得在你门前拉屎。
李白用力敲着房门,高声道:“李太白前来吊唁!”
“太白师叔别喊了。”青云打开门,声音无力,“快进来吧。”
李白看着青云哭红的眼,道:“你节哀。”
“节哀。”青云又要落泪,“师叔,你是第一个来吊唁的。”
李白抿住嘴,道:“那些人不来也好,扰了师兄的清净。”
“师父说了,你也是最后一个来吊唁的。”青云道,“师父说从除了你谁都不允许来吊唁。”
李白站在那儿,看着道观上的白麻,一阵失神,许久才道:“让我给师兄上一炷香吧。”
“师叔请。”青云伸手邀请道。
李白上了一炷香,看着师兄的牌位摆在了师父的牌位后面。
“师父还有一件东西留给你。”青云道,“师叔等一下,我去给你拿来。”
青云跑到了内屋,不一会儿拿出了一本书。“这是师父毕生所做,师父说了一句,这本书给了你就是你的了。”
李白拿着这本厚重的书,摩挲着。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人之所贵也,生也生之所贵者,道也。人之有道,如鱼之有水。”
“我明白师兄的意思。”李白道。
李白抬头看见青云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你有什么话吗?”
青云万分为难地道:“其实……师父没走!”
李白听了这话大吃一惊,眼睛瞪了起来,“这样的事能开玩笑吗,青云你不会过于悲痛,脑子出问题了吧!”
“哎呀没有。”青云着急道,“是师父让我这么做的。”
李白看着青云,等着他的下文。
青云和盘托出,道:“自从紫阳真人来了之后,师父就一直恍恍惚惚的样子,前几日师父突然说他得死了,我吓了一跳,忙问师父为什么?”
“师父说,白云子已经不能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青云道,“师父说他要还俗!就当白云子死了,还让我给你写一封信,就说白云子死了。”
“师兄这是要闹哪样?”李白生气道,“他现在人呢?”
“我也不知道啊。”青云委屈地道,“师父只让我呆在道观里好好照料着,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回来。”
李白一阵心绞痛,这不是浪费感情吗?李白还气恼无人吊唁,敢情就只有自己知道。还俗,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还什么俗啊!
李白身为师叔,好生安慰了青云一番。这孩子才是最无辜的啊!
李白抱着一本厚重的书下了山,这才觉得大腿内侧疼得要命。
不行,回去得坐船。李白想着,姿势怪异地下了山。
他没注意到,山头上有个老者捋着胡子看着李白,笑得像个孩子,轻松而天真。
李白坐了船,长江逆驶一路行到江陵。
李白在船上呆了好几天,简直要吐了,真是再美的风景看久了也会腻啊。
李白到了江陵,直奔刺史府。
李白到了刺史府,很巧地碰到了徐则昌,徐则昌看了李白,很是热情地迎了上去。
“太白兄怎么来了?是找孟山人的?”
李白有些不适应这徐则昌的热情,一脸纳闷地点点头。
徐则昌行礼道:“自从和太白兄上次在黄鹤楼比试过后,我就一直反思自己,发现我真的不如太白兄的才识,我简直像个井底之蛙一般,一直夜郎自大,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李白听着徐则昌这前后转变之快之大,虽然还是有些不适应,但还是笑着道:“则昌你也不必太过自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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