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枝便吩咐身后的丫鬟去马车上找找。
文夫人笑道:“这孩子真是的,家里也不差这一块两块的玉,偏偏这个时候来耽误事情。”
玉佩是个小件,要是落在哪个角落里,摸都要摸上好一阵子。
解时雨心里有数,知道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果不其然,没找多久,一位少年人就骑马赶了过来。
“母亲、小妹,不必找了,”他利落的翻身下马,“原来是朝生这小厮收起来了。”
他站稳了,仿佛才看到这里聚了这么多人一般,上前行礼:“母亲,不知这是哪一家的夫人和妹妹?”
这人不说别的,确实是一表人才。
天光阴暗,他是玉白的脸,乌黑的头发,面目柔和,眉目含情,语带温柔,穿一身素淡的天青色,显得极其儒雅。
解时徽的脸上晕起一层薄薄的红晕,羞怯的垂下眼帘,想到自己今日打扮的随意,又羞又急,越发腼腆起来。
文郁并未多看她,就连解时雨也只是一眼带过,说起自己还要去前院,又匆匆离开了。
他和解时雨一样,知道自己的长处。
虽然生来不足,但是他知道文弱有文弱的风姿,足够让这些足不出户的闺阁小姑娘动心。
然而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在街角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正往里面走的解时雨。
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尤其是那一点观音痣,让她比别人更多了几分的特色之美。
而且大大方方,端庄有礼,既能够做掌家,也不会撕破脸皮。
他满意的夹了一下马腹,翩然离去。
一行人进了解府大门,里面是回廊曲折,流水缠假山,四处都是郁郁葱葱的花木,将整个解家都藏进了这无穷无尽的花木之中。
玉兰巷解家底蕴深厚,现在的解大老爷又有实权在身,要办一场寒梅会,帖子发出去,自然有大把的人来。
解时雨也很喜欢这些将屋檐飞角都遮蔽的树木。
这样的大家族里,往往充满阴暗和秘密,入夜之后,灯火熄灭,行走在这些曲径幽深之处,人就会彻底成为一个窥探者。
然而现在,这些假山流水,都有可能成为文定侯府的帮凶。
她面上淡然,脚下稳稳当当踩在青石板上,然而心里却是一阵阵不安,觉得自己是行走在了刀尖之上,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入窠臼。
不得了啊,连天都这么暗沉沉的,也成了个帮凶。
领路的仆妇要将早来的她们送到解大夫人那里去,西街解家不过是常来巴结的破落户,用不着放在心上,然而文定侯府,她们却万万不敢得罪。
解时徽忽然悄悄扯了一下扯了一下解时雨的衣袖,低声道:“大姐,是节姑!”
她声音里忍不住带着点颤抖,紧紧挨着解时雨,好像解时雨能保护她一般。
节姑是解府大老爷唯一的嫡女,全名叫解时节,和时徽一样大。
她是个虎头虎脑的娇娇女。
此时她就从那氤氲的树荫后跑了出来,身后追着两个丫鬟,气喘嘘嘘,追着要给她穿披风。
节姑一口气跑到他们面前,不等人说话,自己就一连串的问好,然后拉着文花枝就走:“你们三个别去我母亲那里了,走,我们去曲水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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