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长禧宫御下甚严,荣贵妃刚一抽出鸡毛掸子禧,长宫里的宫人就很有眼色地立刻关闭了宫门,非是心腹宫人也都撵出去,不叫待在这个殿宇里头。
是以荣贵妃和秦明廷这样的戏码虽不是头一天上演,但在这人多口杂的后宫里头,这件事儿竟也瞒的结结实实。
秦明廷被荣贵妃追的满院子跑,最后竟还是捏了个诀翻墙逃走的。
秦明廷长叹一口气,对朝歌言道:“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此刻我就是那个池鱼……”
朝歌宽慰他,也宽慰的十分不走心:
“荣娘娘这是为你好,你当受着。等过几日她消了气,你再去赔罪,俩人自然就又和好了,母子哪有隔夜仇的,是不是?”
“哪里还能再等几日,今日道场之事还未完呢。”
秦明廷郁郁道:“今晚还要在宫内放河灯。母妃早就嘱咐了我在戌时之前一定要去长禧宫里,再和母妃一道去珈蓝殿外的般若湖。我若不去,母妃定然不会轻饶我。”
朝歌闻弦知雅意,慢悠悠地问道:“你这是,想让我与你一道过去?”
秦明廷嘿嘿笑两声,摇着扇子,殷勤地看向朝歌,道:
“若是母妃见我邀了你一同去放河灯,当着你在的场面,我母妃定然不会再捉住我不放。”
“到时候我再看着我母妃的脸色,好生哄一哄,这事儿不就能翻篇了嘛。”秦明廷道,“反正原本也不是为着什么大事。”
朝歌见他自己连拆招都想好了,不由好笑。
他这个三哥哥,虽然自小就不爱修习,对朝政之事也丝毫未见上心,但父王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三哥哥的确是很孝顺的。
朝歌想了想,倒:“若邀我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如何?”秦明廷忙问道。
朝歌招手,示意秦明廷靠近一些,在他耳旁低声说了句话。
“什么?”秦明廷如被旺炭儿烫着了一般,惊诧道,“你要出宫?!”
朝歌翻了个白眼,嫌弃道:“你就不能低声些!”
“你要出宫?”秦明廷果然放低了声音,但仍然十分的惊诧,道,“你为何要出宫啊?若想要什么,不过张口的事儿,自有内务处的人为你寻来,你你你……”
朝歌打断了秦明廷的絮絮,道:
“整日在王宫里闷着简直太无趣了,不如出宫去转转,如今王城里正在筹备英雄会的事情,汇聚了各路英豪,据说十分的热闹。我们正好去凑个热闹。”
秦明廷听了直摆手拒绝:“你要去凑热闹自己去便是,怎么还拉上我……我可不是爱凑热闹的人。”
朝歌道:“可若是没有你的掩护,我只怕刚迈出宫门半步,就有人立刻去禀报父王知道了。”
秦明廷道:“那也不行。”说着便惊惶地朝外走,赶紧离开这个既然肉眼看也知道是个大坑的是非之地。
朝歌重新拿起手边的书卷,依靠在窗柩边上,一边翻书页,一边悠哉游哉地开口:
“你若不肯,那就算了。今晚般若湖里放河灯,我就不过去了,三哥哥自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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