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璟禾醒来的时候,伊书正躺在她身边睡着。
叶祁珩和宁延山坐在另一侧,靠着墙而眠。
她环顾四周,没有见到砚染的踪迹。
说出来还挺不好意思的,他们四个人霸占了人家的屋子,还不知道将主人赶到哪里去了。
“小姐,你醒了?”伊书揉了揉眼睛,问叶璟禾。
她的声音不大,但宁延山和叶祁珩的睡眠都浅,听见伊书说话就醒了过来。
宁延山第一个走到叶璟禾身边,抬手覆叶璟禾的额头:“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叶璟禾摇了摇头:“没有。”
她只感觉身体有些沉重。
她知道,这是她内力尽失的缘故。
“没事就好。”宁延山笑。
“医仙呢?”叶璟禾问。
叶祁珩开口:“昨日他说住到另一间屋子里,把这留给了我们。”
人家救了自己的命,怎么说都要过去跟他道个谢。
叶璟禾从床下来,“我去跟医仙道个谢。”
说着,她就要往外跑。
与叶祁珩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伸手握住了叶璟禾的手腕,将人拉了回来。
“总要洗漱一番再过去吧?”
“说得也是。”叶璟禾不好意思地笑笑。
宁延山没有说话,但比伊书更快一步,为叶璟禾打了一盆水。
“多谢。”叶璟禾接过宁延山递过来的水,将手帕打湿。
两个男人糙一些,舀了一瓢水擦擦脸就结束了。
叶璟禾带着三个人过去。
她还记得次那个小木屋的位置,估计砚染就睡在那。
“怎么还要过河啊?”伊书提起裙子,觉得奇怪地说。
叶璟禾回头拉住她的手:“水不深,我牵着你。”
伊书浅浅一笑,“好。”
四个人过来就看见木屋的门开着,叶祁珩说:“夜里还是有些凉的,医仙怎么连门都不关。”
宁延山先走进去,然后他就站在那不动了。
“再往里走走啊。”叶璟禾站在门口用手去推宁延山的后背。
宁延山回头,用手捂住叶璟禾眼睛:“他死了。”
叶璟禾一顿,一口气闷在胸口,不来也下不去。
叶祁珩侧身进去,只见砚染双手交叠在腹部,笔直地躺在床。
嘴角是已经干涸了的黑色血迹。
这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很明显,砚染是自杀。
叶璟禾默默后退了一步,茫然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叶祁珩过来抱住她,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没有对不起他,如果真要论对错,那也是哥哥的错,是我将母妃离世的消息告诉他的。”
砚染活着这个世,唯一也是最后一个执念就是再见一次薛清宁。
可是薛清宁死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执念转念成空,他再也没有活下去的目标了。
他想去陪薛清宁,等到了地下,他再为当年的事情跟她道歉。
“可他可以一直等下去的,如果我没有出现,给了他希望又让他绝望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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