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都是对视一笑,谁不知道他们姑娘的心思,只怕是盼着呢,不过她们也不好说出来就是了。
万南湘抻了一下懒腰,身上一下子舒服了不少,含了一颗梅子,酸酸的很是可口,忍不住又抓了一颗放进了嘴里,还没等万南湘吃开心,外面老夫人处的嬷嬷就站在了外面,丫鬟连忙进来传话:“姑娘,老夫人请您去万寿堂一趟。”
这个时候,万南湘收敛了神色:“我这就去,让嬷嬷在外稍等。”
香玟拿过了一边的大氅,过了年节之后天气虽然暖了一些可是这倒春寒也厉害,若是在大婚之前患了风寒可就坏了。
这个时候祖母找自己过去一定是出了大事,步子难免快了一些,谁知进去了却看见二姐姐同秦姨娘跪在地上,二姐姐看着倒是还好,秦姨娘早就已经是泣不成声眼泪什么的抹了一脸,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万南湘顾不得多想,先对着祖母行了一礼才开口:“祖母,这是……”
老夫人直接砸了桌面上的杯盏,碎片直直的冲着万南清而去,幸而老夫人也没有多少力气碎片只是到了万南清面前就停下来了:“问这个孽种,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万南湘从上一世就清楚自己这个二姐姐,心气极高,偏生还没有那个某算,说句难听的话,就是蠢而不自知,只是上一世二姐姐也并未做出什么,还没来得及出嫁,国公府就出事,随着祖母他们一道去了,这次:“祖母,二姐姐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许是一时没想明白,祖母莫要生气了。”
“没想明白,我看她是太明白了。”老夫人身边的嬷嬷直接将在场的丫鬟都清了出去,这是主子的家的私事,传出去也不好听。
老夫人冷哼一声:“是我说,还是你自己说。”
能让祖母气成这样的,也只有关乎于国公府的声誉如此这般了,万南湘也不好再劝。
秦姨娘扑到老夫人脚边,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往下掉:“老夫人,清儿就是个孩子她什么也不知道,都是我这个做小娘的一时鬼迷心窍才犯下大错,老夫人若是责罚就罚我吧,是我这个做小娘的没有能耐,老夫人。”
祖母从来都不是一个狠心的人,虽然二姐姐平日里不得眼,万南湘也相信祖母该是为她安排了去路的,只是……
老夫人冷笑:“所以她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接近了六皇子,如今要做六皇子妃了。”
万南湘瞳孔都是一缩,六皇子!郁峋祗?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面部的表情,她是疯了吗,国公府六皇子的关系根本就是水火不容,郁峋祗那个人心思沉重,就像是黑暗中的狼,随时都有可能对你出手,肯定不是二姐姐自己寻了过去,只怕是郁峋祗早就盯上她了。
万南清面色还算是冷静:“是,他答应我了,陛下那边德妃娘娘自然会去大招呼。”
什么叫死不悔改,老夫人如今算是领略到了,手都气的发抖:“逆子,我今日一定要处置了你,以正视听!”
万南清冷笑:“是吗,那你就来啊,我倒是想要看看,到时候陛下要万家拿人,祖母你该怎么办呢。”
“国公府出了一个不安于室的,那就一棒子打死,还会换来一个不慕权贵的名声。”万南湘突然开口声音是温温柔柔的,可偏偏身上那股子气质可不是闹着玩的,她想这就是祖母叫她过来的目的,不然这些事情祖母完全能够处理好,说到底还是不放心她入东宫。
在场人无不是面色一滞,尤其是秦姨娘直接尖叫一声晕了过去,老夫人也是有些意外,原本想着总要让湘儿见一见这世间鬼魅阴私,没成想是自己低估了这个孙女了。
国公府和太子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六皇子是太子一力扯下来的,先不说太子心里会不会有怨怼,就是陛下那边对于国公府的观感也是不妙,无异于将整个国公府放在炉子上烤且太子妃入府以后,有个这样的姐姐,皇后那边也必然会不快,假以时日,该如何自处。
老夫人沉思了片刻,万南清是万万不能嫁的,湘儿的话未尝不是一个主意。
万南清只是看着老夫人沉思,就明白,自己是要被抛弃了,直接站了起来:“祖母,可真是我的好祖母,万南湘出事,全家都跟着操持,生怕她受了一点委屈,甚至不惜为她争名分,可我呢,谁在乎过我的死活,我和大姐姐的年纪也相差无几,你们有谁提过要帮我相看?你们不为我考虑,难不成我还不能为自己考虑了,这个是我自己争回来的,你们也无需再劝,若是杀了我,国公府可就彻底得罪了德妃娘娘了。”
老夫人眉眼都要气的倒仰:“来人,打出去,给我打出去。”
万南湘赶紧起身帮着顺气:“祖母消消气,这事交给我可好。”
老夫人略微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万南湘看了一眼祖母身边的嬷嬷:“将秦姑娘,二姐姐关进小院,没有吩咐一律不得出来,若是他们出来了一步,仔细你们的皮子,另外这事一定要万家签了死契的奴婢去做就劳烦嬷嬷了。”
他们都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这种事情有分寸:“老奴明白。”
万南湘站在万南清面前:“另外还请嬷嬷为二姐姐验明正身。”
验明正身,老夫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万南湘的意思,如果万南清失了身子,那无论他们做的再多也是徒劳,万南清是逃不过一死了,若是再珠胎暗结……
“查,现在立马给我查。”
一边嬷嬷也清楚这个严重性,直接将万南清就要往里面拖。万南清哪有这么容易就让这些人得手,可到底是个娇弱的女子,如何能逃得过这些每日做活计的下人呢,不管挣扎的多么厉害,还是被拽了进去。
老夫人面色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看向万南湘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赞许:“这事你处理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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