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依旧没有因为清河的到来而出现什么情绪：“去，把大姑娘和夫人请进来，既然公主娘娘来了，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明白的好。”

万南湘坐在一边，心里明白，今天这个架势是不能善了了，反倒是祖母占了上风。

万南湘心里头思量，清河又怎么会放过面前这个女孩子：“这就是辅国公府出来的良娣吧。”

万南湘起身：“臣女南湘给大长公主殿下请安。”

清河讥讽一笑：“当娘的有个好手段，你这个做女儿的倒还真的学了个七八分了。”

清河这句话可谓说的很不客气了，每一句都打在辅国公府的脸面上。

老夫人也不生气，只是拉着万南湘一边坐下。

嬷嬷很快就带着万南沁和乌氏走了进来，早就准备好了手炉，乌氏不重要，大姑娘的身子他们可是在乎，这几年乌氏明里暗里都是埋怨他们老夫人，这些在万寿堂里伺候的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如今看着乌氏受挫，心里说不出的爽快。

清河看着乌氏眼泪直直流下来，看向老夫人的眼神也充满了怨怼：“现在可以说了吧。”

老夫人点头：“既然公主殿下想要知道那你就说说今日带了沁丫头出去是要做什么。”

乌氏哪里能说，只是靠在清河身上。

老夫人也不恼：“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替你说，你应承了郑家的小宴，今日要见郑夫人，带着沁儿，好谋算啊。”

清河也是面色一变，看向身边乌氏：“老夫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乌氏浑身都是一抖哭的更厉害了：“祖母我错了，是我一时之间迷了心窍祖母我不是有意的祖母。”

这下就算是清河想要替乌氏说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历来这夺嫡之争都是大忌，更何况辅国公府已经出了一个良娣，又如何能做靖王妃呢。

可今日清河是来找场子的，就算是乌氏错了她也要站在自己孙女这一边：“那老夫人想要如何。”

“很简单，交出中馈钥匙。”老夫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乌氏：“还有沁丫头的庚贴。”

乌氏瞳孔都是一缩，交出中馈可以可是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连女儿的婚事都做不了主：“母亲，媳妇知错了，大姑娘是媳妇亲生的，媳妇如何能不疼，求母亲绕过我一回。”

老夫人很了解乌氏的性子，若是再任由大姑娘的庚贴放在乌氏那里，这种事情也是早晚的事：“没得商量，本来这是我们国公府自己的事情可长公主来了，我也想听听长公主的意思。”

老夫人都说了是家务事，清河如果这个时候再开口不就是自己找事了，而且老夫人的处置没有任何的偏颇，就算是说出去，也没人说不对：“交出中馈也就算了，大姑娘的庚贴还是放在自己母亲这边为好。”

既然老夫人今日敢让清河进来，手里怎么可能没有筹码：“大长公主是希望我在这些孩子面前说出来？要知道有些东西说出来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直接过来扶着万南沁：“大姑娘受了凉，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三姑娘不若跟着一块，也好照料。”

万南湘心思微动，直接攀住了万南沁的手：“我扶着大姐姐回去。”

在雪地里跪了好些时辰，万南沁也着实撑不住，回去就沉沉睡了，府医来看了之后才放心。

可不知道为什么万南湘心里老是觉得事情远没有这么结束，今日祖母将他们支了出去定然是要和公主殿下谈判才对，可是筹码……

不只是万南湘，羊姨娘也是站在楼台之上，只是眼底分明就是愤恨：“嬷嬷，你说这次，他们又会给出什么条件呢。”

羊妈妈赶紧扶住了羊姨娘的手臂：“姨娘莫要伤了身子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我遭受的那些也都过去了，可我不能白受了这个委屈，总要给我的湘儿再争一份出来。”羊姨娘眼神中分明就是恨意：“就看这一次能不能成了。”

“郑家那边的东西已经销毁了，姨娘大可放心了。”

羊姨娘也不想做到这一步，爹爹留给她的人手总要在这个时候用出来才行，为了她的湘儿，也为了他们羊家：“辛苦他们了，就这样断了吧。”

羊妈妈有些不理解：“姑娘，这些都是老爷留给您的，羊家旧部也只忠心于您。”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训在谁忠心于谁，他们帮我把乌氏引了过去就已经是帮我大忙了，接下来的时间，为他们自己活一回吧。”羊姨娘眼中有些许疯狂：“我以前到不了的位子，我的湘儿会替我达到。”

……

“湘儿，醒来吧，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湘儿。”

……

万南湘猛然惊醒，身边万南沁还在睡着，刚才那个声音，只要一想起来脑子就是一阵钝痛。

香玢端了茶水过来：“姑娘，清河大长公主已经走了，姑娘身子最重要，不如先去歇着吧，大姑娘这里奴婢看着。”

万南湘试了一下万南沁额头温度，确实是无事了：“夫人呢。”

“从刚才夫人就没出来，老夫人那边也没有动静，倒是国公爷来了。”

看来是谈判成功了，万南湘帮万南沁盖了一下被子，起身出了小院，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感觉这事和自己有关系似的。

不过万南湘的预感也确实没错，到了这个地步谁不想让自己的家族再进一步，从龙之功没有一个臣子不喜欢，辅国公府也是如此。

一个乌氏换来了一个太子妃之位，这就值了。

老夫人喝了一杯热茶：“不管如何，清河已经答应出手了，那这次云南王家的小郡主，就做不成这个太子妃。”

辅国公点头：“这件事情太子也同意了，看来我们家还真要出一个太子妃了，不过这个人选，我还是觉得沁儿合适一些。”

其实不用辅国公说他们都明白，但是太子殿下要的是湘儿，那湘儿就是最合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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