沓
马蹄声中,貔虎骑突出。
“呃!”徐牧瞳孔震动,发出一声惊呼。
他也分了些心神,一直盯着城门这边,准备着转身攻城。
而对貔虎骑的战力,徐牧也是有些预估的。
几乎是以“强行填鸭”的方式,将无数天赋、儒术、法令乃至战诗等,疯狂层叠堆砌之下,即便是一支普通军队,也将化为虎狼之师!何况,三赵的貔虎骑,本就是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师。
但是,当亲眼目睹时,徐牧也是心旌摇荡,心中震撼得无以复加。
貔虎骑奔腾间,如同犀兕齐奔,竟有种天崩地陷的暴虐声势,烟尘几欲滔天!
更有甚者,他们速度极快,甚至超越了“羽落太虚”的突骑营,因浑身沐浴着斑驳辉光,往往奔出老远后,身后裹挟的一道长长的斑驳虹光,才会渐趋消散。
蛮横,恐怖,不可阻挡!
轰
当貔虎骑陷入行尸阵时,徐牧隐约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攻城锤撞击城门的声响,那种恐怖的,绝然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声势,直令他头皮发麻。
“退!”他当即下达命令,下令选锋部后退,准备重新结阵,跟在貔虎骑后方,攻入城去。
亲眼见过貔虎骑的声势后,对对方能挡下贼军,徐牧已无半分怀疑。
他甚至怀疑,对方能逆击进城!
而亲自品尝这这一记冲击的周直,更是陷入强烈的震恐中,意识混沌,难以自拔。
山塌了!
这是他唯一的感觉。
面前的骑兵冲锋,如同山塌,如同海倾,像是大自然的恐怖伟力,那是人力所不可阻拦的。
行尸也不能!
无数头颅飞起,战力强悍的行尸,竟似乎没有丝毫反抗之力,被飞掠而过的貔虎骑冲得七零八落,在斑驳浮荡的凌厉矛影中,尸首分离,直挺挺地倒地。
三赵组成一个箭头,符拔咆哮,天禄嘶鸣,整支貔虎骑则如同挣脱枷锁的犀兕,深深陷入敌阵,靡坚不摧,所向无前。
张猛、张飞和太史慈则分离开来,四下游击杀掠。
虽然没有“天恩”加持,但三人浑身沐浴着天赋、儒术等零零种种的辉光,战力也是暴涨了不止一筹,似虎入羊群,无可阻挡。
杨信则居于后阵,守护着田丰、赵戬、虞翻、刘巴等人。
前方根本用不着他,而后方这几个人,任意折损一人,那都是他绝对不能承受的。既然是辅助,就要有辅助的自觉。
虞翻倒是跃跃欲试,想要冲锋陷阵,却被杨信强行拦下。
他虽矛术精湛,可和真正猛将还相差甚远,而那行尸看似一触即溃,但那绝不是因为它们弱,而纯粹是貔虎骑的阵容太豪华!
这等阵容,放眼整个天下,也就杨信独此一家了。
“破!”
张猛躬冒矢石,封豨之影乍生乍灭,借着一身肥肉横冲直撞。
他忽然注意到什么,猛一旋身,竟双手举起一名行尸,狠狠扔了出去。
嘭
行尸横行翻滚,又撞到了许多行尸,露出后方一名身着吊服的青年。
那青年被发现,面露惊惶之色,但下一刹,行尸们纷纷涌出,又将青年身影淹没。
“牧人,是牧人!杀了此人!”张猛哪还看不出门道,指着青年方向,大声道。
“吼”
张飞深深吸气,面上青气翻腾,有犼影浮现,接着舌绽春雷,一颗音弹浮荡着凛冽杀机,呼啸着冲出,瞬间落在行尸之中。
嘭
狂暴音浪炸裂,无数行尸被震倒,隐约能听到那青年的痛苦哀鸣,但明显是未死。
张飞的“惊蛰”威力巨大,可他一贯行事粗粝,音弹的准头却是有限,故而没能杀掉那青年,只是将其重创。
“看我的!”
太史慈眼神一凛,他双目如鹰隼,在行尸包围中,竟直接锁定了那名青年。
但是,即便他的“鲸落”再厉害,又怎能穿透行尸阻隔,射杀那名贼人?
太史慈神态自若,弓拉满弦。
“杀!”
他的头顶处,有一点虚影似虚似幻,蓦地浮起,却又蓦地消散。
这道虚影,其相人面鸟身、两耳各悬一条青蛇,脚下也踏两条青蛇,气息神秘幽远,深不可测。
一箭射出!
嗡
依旧是一记鲸落,但这一次,那一箭上竟有无数细碎之风缭绕,闪动着银白绚烂的杀机,气象恐怖,沛莫能御!
一刹那,那一箭射出,已消失在视线尽头,不见踪影。
不过,它已完成了使命。
那一箭的轨迹上,可见两头胸口破开一个大洞的行尸,直径怕是足二尺,鲜血正顺着圆润的洞壁滴落,甚为诡异。
而顺着那大洞看去,则能看到一具仅剩下半截的尸体,从他的装束来看,分明就是刚才那着吊服的青年!
太史慈的一箭,穿透了两名行尸,并将那吊服青年的半截身体尽数抹除!
这等威力,实在可怕!
这自然不是鲸落,而是鲸落和一天赋合力的效果。
“那天赋是罡风。”田丰认出这一天赋,沉声道,“太史慈的天命竟是禺强,怪不得,他的知天命会比其他人更困难。”
“禺强?”
杨信正思索着,但战局却因那吊服青年的死亡,出现了新的变故。
行尸全都发疯了!
那一头头行尸发狂,疯狂地撕咬起周围的活物,只要是能动的,都会遭遇其猛烈袭击!
貔虎骑都是骑兵,且都精锐能战,行尸反倒难以追上,更多则是扑向了身后的贼军。
它们在貔虎骑面前,仿佛是毫无还手之力,但对付贼兵时,却显得不可阻挡。
行尸不怕伤,也不怕死,皮肤还坚硬,防御不逊于披甲士卒,仅一个照面,就把贼军冲得七零八落。
敌军在貔虎骑的冲击下,本就摇摇欲坠,又被行尸一冲,居然当即溃散,再组织不起半点防御。
如此变故,连杨信都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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