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致诚!你听到没有,陪去我产检!”一头黑紫色的长发铺在大床上,美丽如画,只是拥有这头发的主人并不美丽。
半张脸已经被烧伤,神色也是十分的骇人,像极了村口发疯的寡妇。
“唐双,你闹够了没有!当当有事!”说话的男人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极其的不耐烦。
吵架的二人是一对夫妻,可他们已经很久没在一个房间里呆过这么久了。
沈当当……又是你!你当年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你就是个荡妇!
唐双看着天花板,在心里恶毒的诅咒着。
瞧着唐双没出声,厉致诚以为唐双已经冷静了下来,就用自认为温柔的声音小声哄着唐双。
“放心,她只是我的朋友……我马上回来,啊~”
朋友?什么朋友在床上光着身子和你干那种事?也就我这个傻子之前会信你!
唐双看着天花板上的灯晃晃悠悠,想到了自己的婚姻。
自己的婚姻就从来没稳定过,只有自己这一个支点在拼命维系着,算了……
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吧……
不过,不甘心啊~凭什么她一回来我就得让位?
凭什么?!
唐双下定决心,嘶哑的说了句,“可以,但今天你得先陪我去产检……”
厉致诚不耐烦地打断了唐双接下来要说的话,神色也是充满了恶毒的揣测。
“唐双?你知不知道她出事了?”薄情的嘴唇里蹦出一个又一个令人扎心的字词。
“还是说,你在耗着我,到时候她出事了你就……”
厉致诚一脸恍然大悟,恶狠狠地盯着唐双。
“你这个毒妇!”厉致诚一想到这就气从心中来,拿起手边的花瓶就向唐双摔去。
唐双没反应过来,侧身想躲,但还是被溅起来的碎片刮花了脸。
唐双摸着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的脸,心中一片凄凉,果然无法挽回了吗?
“厉致诚!你怎么敢!”
嘶哑的声音接近破裂,配上唐双的脸,像极了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厉致诚愣住了,他只是想吓唬吓唬唐双一下,但自始至终没想伤害她。
事已至此,厉致诚碍于面子,也没解释。
不过,神色软了下来,“好了,你自己冷静下,我去找她了。”
说着,转身作势要打开门离开。
唐双用尽全身的力气支撑着自己从床上起来,颤颤巍巍地奔向门口。
光滑细腻的脚踩在花瓶碎片上,奋不顾身的样子像极了艺术家为艺术献身的模样。
但唐双只是为了挽救她自己的婚姻……
唐双没去注意脚上的伤,只顾着能够挽留下厉致诚。
“啪——”
门关上了
唐双的希望也没了……
唐双仿佛像被人抽走了灵魂一样瘫倒在地,抱着自己的双腿大哭了起来。
厉致诚!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沈当当从来就没爱过你,你值得吗?
爱你的人是我!是我啊!
整个房间回荡着唐双的哭泣声,一时间让人错以为整个房间也在哭泣。
唐双麻木地抬起了头,四处回顾着这间房子,仿佛要把这间房子刻入脑海中。
这间房子是他和厉致诚的婚房,虽然只有新婚之夜厉致诚才在这房间里住过一夜,但唐双仍为那一夜念念不忘。
她还记得,那夜的他柔情蜜意,对她极好,行事轻缓,让她沉溺其中。
即使,后面他没了好脸色,唐双仍是谨遵父母教诲,将厉致诚当做自己的天。
可现在……这天塌了……
对了,她还有父母……还有父母……
唐双爬向柜子,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嘟嘟嘟……”
没过多久电话响了,在电话里响起的那一刻,唐双眼中的泪奔涌而出。
“妈……”
“唐双?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哭了?谁欺负你了?”
电话里的声音熟悉而陌生,可一如既往的充满了对自己的关心。
唐双顿了顿,尝试放松自己的喉咙,故作轻松的回答。
“没事妈,你女儿可是厉太太,谁能欺负你女儿呀……”说着,眼中的泪又不争气的流下来。
“是不是厉致诚他欺负你了?”电话那头又换成了雄厚的中老年声音。
唐双吸了吸鼻涕,顺便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
“没有的事,爸!”唐双笑道,“我只是想你们二老了……”
电话里传来无奈的叹气声,“你这孩子!想家就回来啊~这又不是什么封建时代了!”
“你今天就回来!我看谁还敢说你!”
“到时候我让你妈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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