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邑煌点了点头,陈确一番言论确实很有道理,也是自己一直所为难的郑家隐世的问题。“至于郑泽的问题,您应该是担忧他的身份吧?”宋邑煌迟迟没有说话,陈确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相对是年轻人的小心思。“我是你叔父的年纪,可是我的女儿却和你的儿子一样大,其实这就是经历,我看到的比你多,所以很多东西不用刻意打听也能猜到七七八八,不必用那么惊诧的眼神看着我。”
陈确感觉到宋邑煌的眼神写满了惊讶,笑着摆了摆手“郑泽的身份其实不用介意那么多,只要郑家说他是嫡子,他就是嫡子,这么多年在南颐人间已经根深蒂固有了这个观念了,说句大不敬的话,您是不是又陷入什么迷茫的事情了?不用在意那么重的身份的问题,我以前也不是嫡长子一样可以受到我阿爹的宠爱。”陈确已经很习惯做平民百姓了,把称谓从父皇改成了阿爹,逐渐的将宋邑煌从歧路上拉回来。
“您说的在理,孤心中有数了,多谢叔父。”陈确一番点拨,确实让宋邑煌豁然开朗,心下也有了数。“郑泽这个孩子不错,头脑灵光,反应能力也够,入了翊阳军应该能帮助到墨谨卫,您现在既然最缺的就是贤才,这种人就应该好好握住,最重要难道不是郑家不会站在任何一方吗?”陈确暗戳戳的指了指现在皇子们争权拉拢的事情,一下子就把话题带到另一个层面上了。如今几位皇子闹腾的,连自己这么爱清静的人整日里都被吵闹的不行,事情无非就是某某皇子又怎么样了,吵得陈确头疼,幽幽的感叹了一句“幸好臣只有昭阳这一个女儿,好好准备嫁妆就行了。”
宋邑煌也皱了眉头,在孙若兰面前不敢说实话是因为怕她担心,可是情况如何自己心中还是有数的,原来这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陈确一向不爱过问朝政的人都提了出来,看起来是要好好肃清肃清了。
“孤心中有数了,您既然提出来了我自然会重视起来的,只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朝政上的事情处理好才能管那群兔崽子们,净会给我惹事,打扰您清休了。”宋邑煌带着两份歉意向着陈确说这话,眼睛里满是诚恳。
陈确倒也是给脸面的点了点头“您客气了,老人家了身子骨什么的也不好,现在也就关心关心昭阳的婚事,含饴弄孙也是我最大的心愿了。”陈确说起陈熙华的脾气性格也不像自己也不像徐纤柔,当年的纤柔人如其名温柔如水,不过遇到事情却能压抑住自己的脾气,更为稳重,一点也不像陈熙华的火爆脾气,陈确一直猜想等她成亲之后应该就好很多了吧。
“孤看昭阳妹妹还是喜欢陆公子,您要是愿意开这个口,孤下一道圣旨就是咯,您也不必等的那么着急。”提到陈熙华,宋邑煌也不由自主把神经放松了下来,国宴之前就听说了陈熙华的事情,没想到僵持到现在还没好,还真是出乎自己对陆恩赐的理解。陈确摆了摆手“这两个孩子还要磨合磨合,恩赐的情况很特殊,如果自己不能处理好陆府还有昭阳之间的关系,往后昭阳进门了才会闹得天翻地覆,到时候真是一纸休书下来,昭阳失了脸面绝非我想看到的。”陈确的目光看得长远,当然知道两个人关系突然的变化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只不过一直没有具体明说而已,就是想给那个人留几分面子。
宋邑煌倒是劝了陈确宽心“叔父,您怕是担忧过头来,昭阳妹妹是我们南颐的宜景郡主,哪里敢有人休她呀,如果是赐婚更是不可能的。”陈确还不了解陈熙华这个姑娘,看向宋邑煌的眼中深不见底“昭阳如果想嫁当年用您那道圣旨也就嫁了,可是现在陆恩赐回京了缺迟迟没有动静,说明她在等陆恩赐的回心转意。”
“还真是怀念他们小的时候,陆恩赐眼里只有昭阳妹妹,可是现在真是造化弄人。”宋邑煌听得懂话中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说。“何尝不是造化弄人,现在希望能多太平几年,也让我这把老骨头好好的颐养天年。”陈确的手打在椅背上“您的正题还没说呢,怎么光顾着闲聊了。”
宋邑煌也才反应过来想起来今日找宋邑煌的大事情“昭阳妹妹的事情也是极为重要的。说起来您能否帮个忙出面让百官把北嘉逃犯的事情停止争论,孤现在整日在朝堂上听得头疼。”宋邑煌说着还用自己的左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实在是招架不住了。陈确倒是噗嗤笑了出来“你还像个小孩子,这么多人在宫里不出去还要管吃管喝的却是花销也挺大,我回去先问问毕钧还有徐行这两个老家伙,这两个人若是愿意后退半步,那么我就有把握让楚援将军后退一步,您看可行?”
宋邑煌被陈确发现了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叔父,孤都这么大的人了,又是一国之君,您也要给我留点面子啊。”陈确耸了耸肩一脸茫然“我还没给您面子吗?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可没有第三个人的。”就连陈确的暗卫常虑都在门口守着,双腿夹在房梁上,倒垂贴着柱子,隐藏着自己的身体,一双眼睛盯着来来往往的人。
“若是叔父出马一定没问题,那就有劳叔父了。”宋邑煌起身向着陈确作揖,陈确同样起身回礼“您若是没别的事,臣就回去先准备了。”宋邑煌点头“那您慢走。”陈确还是按照礼仪退了出去。
宋邑煌把圣旨摊开在桌面上,用毛笔书画着,取了玉玺盖了上去,喊着“于欢,明个儿你走一趟郑府宣旨。”
第二日清晨,于欢等着宫门开了就直奔郑府,在政府门口还是恭恭敬敬等了一会等到郑青云、夫人厉漪带着郑泽出来迎接,三个人领着于欢进去,没有刻意奉承只有招待客人应有的礼仪,三个人在正厅中跪了下来,于欢将绫锦织成的圣旨打开宣读着“奉天承运,皇帝制曰:鸿杨郑氏郑青云之子郑泽教忠励资,敬之忱聿,孤深感欣慰,允其请旨。兹以覃恩封尔为“翊阳军副将”。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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