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轻盈没有舒气,只是很平淡的搭起身旁夏琴秋荷的手,依旧是刚才的配合帮助她下了马车。周围的侍女太监围了一圈排场很大,齐齐蹲下身子行礼“参见郡主。”而郑轻盈眼睛抬上天空代替了自己本想皱起的眉头,总有一种血腥味缠绕在自己的鼻尖,挥之不去。哲容在一旁观察着郑轻盈“郑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时隔很多年又来到皇宫里,好像一切还在昨日。”郑轻盈知道哲容不好打发,可是也只能用这样的话搪塞着,说的太刻意反而更容易被怀疑“还是这样的富丽堂皇气势宏伟。”郑轻盈转过头看向哲容,带着笑容让哲容发作不了,只能恭恭敬敬稍微弯了身子“老奴在宫里这么多年应该是看不到变化的,郡主以后隔一段时间来一次应该比我这个整日待在宫里的人发现的会更多。”
郑轻盈听得出来哲容话中的意思,装作听不懂迈下最后一层台阶,旁边的太监便送上了椅子在郑轻盈的腿后,迎春将郑轻盈的披风解了下来搭在手肘间,夏琴秋荷缓缓扶着郑轻盈坐了下来,郑轻盈那张脸配上官服毫无攻击力可言。冬雪拿着那块姜黄梅花锦垫盖在了郑轻盈的腿上,郑轻盈的手自然而然放在了大腿根部,左下右上。
“劳烦姑姑了。”总要给哲容找个台阶下,郑轻盈也懂得这位孙若兰身边的老人的骄傲,主动打破僵局。哲容顺势下了台阶,吩咐着太监“将郡主请进殿吧。”四个小太监抬着四脚将郑轻盈轻轻松松抬了上台阶。守在门口的侍女将大门推开,太监再次抬起椅子跨过门槛,随后迎春就来到四个太监身边行礼“有劳四位公公了,奴婢来吧。”
迎春推着轮椅跟随着稍微在前方的哲容的指引,缓缓的踩着白玉板面来到台阶下,身后跟着夏琴秋荷和冬雪。
孙若兰看到郑轻盈瘦削的身子的时候眼睛里写满了自责,郑轻盈的轮椅进来的时候目光一直跟随着她,当郑轻盈停下来的时候,孙若兰扶着软榻站起身子来。
哲容当然惊觉孙若兰的行为,还是按照规矩出了声“太后娘娘,思仪郡主到了。”
郑轻盈主动抬了手夏琴上前一步取下郑轻盈腿上的锦垫,和迎春一起架着郑轻盈的胳膊起来。孙若兰摆了摆手“不用起来了孩子,你的心意哀家懂。”
“太后娘娘,这是轻盈第一次拜见您,是晚辈对长辈的尊敬。”郑轻盈循序渐进做着铺垫,尽量放低自己的态度,为后面的祈求做铺垫。孙若兰的手慢慢的放了下来,哲容来到孙若兰身边扶着孙若兰坐在软榻上,孙若兰的目光有些呆滞看着这个孩子在秋荷冬雪扶着小腿放平在地上,大腿随着迎春夏琴慢慢降低高度的时候压在了小腿上,郑轻盈这才跪了下来。
郑轻盈双手划出弧度举过头顶左右手搭叠压在地面上,手重重的叩在地上,吐字清晰“郑氏轻盈拜见太后娘娘,愿娘娘长乐未央。”
“好好好,轻盈快起来吧。”孙若兰站起身来到郑轻盈身边,蹲下身子拉起郑轻盈的手,郑轻盈直起上半身看向孙若兰的眼睛里竟然隐隐约约有了泪花。“扶郡主起来吧。”孙若兰不敢动郑轻盈吩咐着旁边的侍女们,哲容扶起孙若兰站在郑轻盈身前。
迎春和夏琴扶起郑轻盈的时候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把郑轻盈架起来,秋荷冬雪则是将郑轻盈的腿伸展起来,然后一起架着她到了轮椅上,夏琴将锦垫铺在郑轻盈的腿上。
“多年未见太后娘娘,娘娘仍旧是容光焕发。”郑轻盈说话轻轻柔柔的带着本有的女儿家温婉的气质,孙若兰吩咐哲容“取椅子过来。”哲容欠了身取了板凳到孙若兰身后“你们都下去吧,哀家和郡主单独说说话。”
哲容带着迎春等四人推了出去带上了门,孙若兰坐了下来与郑轻盈面对面,孙若兰的目光充满了善意“你终于愿意来了,哀家等了六年了,哀家一直在想或许十年二十年,只要你肯来等多久都行。”孙若兰拉起郑轻盈的手很是亲昵,郑轻盈没有挣扎,带着暖暖的笑容看向孙若兰。
“太后娘娘,臣女这双腿实在是不方便,您看臣女行走行礼都极为费时间,所以是能不出门臣女就不想找麻烦,一直也没敢打扰太后娘娘清净。”郑轻盈眼尾上扬,展现出极为小女儿家的模样。
孙若兰听了更是心疼“你想要什么就和哀家说哀家一定尽所能满足你,这些年你确实吃了不少苦。更何况哀家听说你还没有婚约,若是有心上人哀家给你做主。”郑轻盈这个年纪也是让孙若兰开始忧心婚事,朝廷里不少官家小姐公子都到了婚配的年纪,孙若兰一直留心给宋依雅、陈熙华等人寻找好的夫家。
“多谢太后娘娘关怀,臣女也不想给别人家添麻烦,您这若是下了懿旨反而显得臣女矫情做作,没有人家敢下聘礼,只能摇尾乞怜。”郑轻盈这话带着刺,郑轻盈在试探孙若兰的态度,由此判断该不该说郑泽的事情。
孙若兰的脸沉了下去,眼睛闪出了凌厉的光芒“谁敢乱嚼舌根子,轻盈你是南颐的思仪郡主,郡主的地位摆在这里,谁敢有怨言?”
郑轻盈这才放下心来缓缓开口“比起这件事,臣女今日前来有个不情之请。”郑轻盈的眼睛没有闪躲晦涩,坦诚的面对着孙若兰。
“你说,哀家方才说过一定会尽力补偿你的,孩子你放心。”孙若兰抬起右手从上到下抚摸过金流苏长链,脸上又恢复了先前的慈善。
郑轻盈小动作抿了抿唇咽了口水“太后娘娘,臣女的兄长郑泽一直想进翊阳军营,报效南颐,递交了几次折子都被驳回了,臣女不敢干预朝政,所以只能求助太后娘娘圆兄长的愿望。”郑轻盈说到最后有些激动,手在止不住的颤抖。
左手握住郑轻盈柔荑的孙若兰自然也感受到了“郑泽这件事情,哀家似乎听皇上提起过,多多少少还是顾及着郑泽毕竟是嫡长子,说句不该说的若是在战场上出了什么问题,是对不起郑青云的。”孙若兰直呼其名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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