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谨卫琢磨着，这不是墨涯子的风格。按照往常，即使自己在军营里，墨涯子也会每隔三四个月找自己喝酒说说话。如今换防墨涯子也是知道时间的，基本都会在墨谨卫驻扎鸿杨城时来探望。

看起来，应该找找墨涯子的下落了。

“判死刑？”徐锦掂量着眼前的案件是不是有些重了，这南颐律按照南楚律继承下来的，除了商律这块有所更改，别的还没什么变化。倒也不至于贩卖假药就直接判死刑。

“柯玉案？”墨谨卫听徐锦嘀咕着，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想在徐锦面前插上嘴。

能让徐锦疑惑的刑罚南颐开国三十年怕也只有这一件了。

“你说说？”果不其然，徐锦被墨谨卫吸引了注意力，放下卷宗。卷宗里记得很简单，只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定因以及详细过程都被一笔带过，看起来是当事人想要这件事情被世人遗忘。

“柯玉案发生在始皇时代，柯玉被判死刑其实一句话来说就是在错的时间卖给了错的人。”

这件事情墨谨卫也不是特别知情，但是在官场久了，多少都会听到一些风声。

“彼时南颐刚建国，许多东西都被陈睿毁得差不多，陈睿知晓自己大势已去便一把大火烧了一片宫殿，所以刚建立起一个新王朝你也能知晓有多艰辛。”

这件事情在国史上也有记载，徐锦在之前看书的时候看到了，虽然可怜陈睿，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不是陈睿的压迫，也不会引来自己的亲兄弟的反抗。

“当时始皇立了发妻蓝氏为皇后，蓝皇后骁勇善战但是也身负重伤，有三味稀缺的药材御药房没有，于是始皇就派人到鸿杨城里到药铺进行采买，就是柯玉的店铺。柯玉卖了假药，蓝皇后的旧伤一拖再拖没有好转，等后来发现的时候已经回天乏力，所以蓝皇后早薨是因为假药，对外只是称旧疾复发。”

“柯玉因此被抓判了死刑？”徐锦跟着也能猜出来原因，的确在那样纷争刚结束的年代，药材是个稀缺玩意，人人都想靠捷径赚大钱，却没想到因此惹出了人命。

“其实本来罪不致死，只不过柯玉用了别的药材代替，假药材与其他药材药性相冲，蓝皇后的身体本就不好，承受不了药材相冲。”墨谨卫说话的时候也是惋惜，虽然言语之间含糊不清，却也是听一些老兵在军营里说的，当兵的大多都是粗人，记不得那么多细节。

“怪不得现在南颐对药材的管控这么严格。”徐锦梳理清楚也算是明白，鸿杨城开门的药材只有三家，来汀州一路目前只看到一家药铺。

“是，始皇后来下令对药铺严加控制，蓝皇后薨逝的时候皇上只有五岁，皇上就一直都是太后娘娘在抚养。”

这也是后来宋邑煌与孙若兰关系深厚的原因，不是母子但是胜却母子。即使两人有争端矛盾，宋邑煌仍然会敬重孙若兰。

徐锦却陷入沉默，虽然卷宗上只写了柯玉判了死刑，但是以宋江临痛失发妻的难过崩溃，当年的柯玉案应该死了不少人。

但是太医院的太医也不是摆设吧？假药多少应该是能分得清楚，其中应该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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