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赵家出来,宋越一头雾水,“叔,咱来干啥来了?”
姜延凯笑呵呵的看着他:“当然是来找赵头问情况啊!”
“可我没听着你问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赵头再厉害能厉害过知府?我们这一聊一唠,他给我说的这些事,就能判断出知府的为人钱师爷的为人”他语气一顿,拍着他的肩膀:“关键的是借势。”
“所有人都看见了我们拿着酒菜来赵家,赵头亲迎亲送,在赵家一呆将近两个时辰,足以说明我们和赵家的关系亲厚。”
“那姓张的少爷也好,钱师爷也好,肯定会派人盯着咱们一家”没办法有食棚不可能避过人家的盯梢,“这都是做给他们看的。”
宋越恍然又有些担忧:“可是叔,赵头能护住咱们吗?”
“能!赵头亲迎亲送就表示了他的态度。钱师父要想帮那姓张的就要考虑得罪赵头值不值当。”
宋越有些担忧,“咱们担的人情越多,将来是不是对然然越不利?”
姜延凯一怔看了看他,“宋越,你比我想像的要聪明得多!”
所有人都欣喜于赵头的庇护,高兴于赵家的看重,可又有几人会细想,这份莫名其妙的重视从何而来?
宋越急了,“叔,那咱还是和赵头远着些吧?不用他咱也行!”
姜延凯很欣慰:“好孩子!不过你放心,叔有分寸。咱们只要展现出让人看重的能力,就不会有用到然然的地方。所以,加油吧少年!”
张少爷忿忿去了钱师爷家,而与程琪原身勾搭在一起的钱老爷正是这位钱师爷的族弟。
张继祖的母族没落了,他嫡亲娘舅早已去世钱师爷是母亲的庶弟,当日因在家倍备排挤远离家乡做了知府的师爷没想到老家出事,他这位被嘲给家族丢尽了脸面的师爷,如今竟然成了香饽饽。
张继祖在兴平府任职的亲二叔被下了大狱,虽没连累到亲族,但家人日子都不好过,何况他一个旁支的侄儿。他因此半道听说叔父出事,就转道来了郸城,想着舅父自小待他还不错,有他在自己又不缺银子,日子也不会差了。
遇上武家那小娘子更是意外之喜,只是没想到那贱人翻脸不认人,竟然敢将他当成登徒子。他要不收拾了她,旁人还当他好欺负,以后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来欺负他了。
钱师爷虽说给知府当师爷,但却不住在府衙,而是在外面赁了个小院子,家中只有妻子、年幼的儿子和一对老仆夫妇。
舅母听说他来了,一脸的不耐“他又来做什么?他舅父不在我虽是他舅母,可也不好频繁与他相见,你去问问他有何事?若无就等他舅父下了衙再来,若有就去衙门里寻他就是。”
若不是张继祖初一来郸城就给了他们夫妇一百两银票,她是一日都不愿意答对这外甥。
当初在老家时那些受气的日子她可没忘。
要不是她家老爷的嫡姐,张继祖的母亲,她第一个孩子也不会胎死腹中,以至于她多年膝下无子,逼得老爷带她远走郸城。
张继祖听了那老仆的回话,垂下眼睑,“那我就先回去了,这些糕点是我孝敬舅母的,还请她笑纳。”
从院子走出很远,他才阴测测的吩咐:“去花楼给我买个调教好的雏,再去衙门找我的好舅父,就说我晚上请他去望春楼饮酒,请他务必到!”
那个“好舅父”三个字咬着牙说的。
好一个舅母,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是会吹枕头风吗?那我就让你尝尝旁人吹的枕头风是什么样?
钱师爷听说去望春楼饮酒一口答应下来,这些年他没别的爱好,就是爱喝几杯酒,这望春楼可是郸城里有名的酒楼,他平日却是舍不得自掏腰包去酒楼的。
张继祖迎出来,“舅父几日不见,好像清减了。”
钱师爷叹道:“还不是城外这些流民,唉,不说了不说了。”
张继祖请他入座,吩咐小二上菜之后,二人边喝边吃边说些不咸不淡的话题,直至酒过三巡,钱师爷喝的微醺,他招了招手,从外面进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粗布衣,头上只簪了一只木簪,却肤白凝脂十分美貌。
她怯生生的施礼,“见过老爷!”
钱师爷睁大眼睛,指着她问:“这这,你这是何意?”
张继祖恭敬道:“这是怜儿,原本也是个小富之家的姑娘,只是路上父母亲人都被杀死,她差点被贼人所侮,幸好侄儿遇上将其救下。”
他顿了下,看着舅父:“舅父家中只有舅母一人,平日又要照看表弟又要理家忙得很,怕是没有精力照顾舅父,就让怜儿跟着舅父吧,一来可以照顾舅父,二来舅父也算是救人一命,要不然这丫头没了父母亲人,舅父若不要她她怕是没有活路。”
钱师爷指了指怜儿又指指他:“你”
张继祖继续道:“舅父也知道,我家有悍妻,我若留下她才是真正害了她。舅父不同,舅母贤惠心善,定不会做出将怜儿撵出去这种事来。”
钱师爷一时说不出话来,看着怜儿兔了般怯生生的小样心生怜惜,沉吟道:“既如此,就让她与我回去,与你舅母做个伴。”
张继祖深躬:“舅父心慈,是怜儿的幸运。怜儿,还不快拜见老爷。以后你可要好生伺候老爷。”
怜儿怯生生的施礼,悄悄抬眼看了眼钱师爷,脸上飞起一抹绯红又赶紧羞怯的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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