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凌征也已经看出,田文乐的本意,并不是想让这些无关痛痒的人来给他一些莫名其妙的信息。
他的目标其实非常明确,就是那个隐藏在人群中的丰乐王夏渊的余党。
只有那个人,才是真正知道内情的人。
只有那个人,才能为他提供真正想要的信息。
可是,那个人是谁呢?
而且,田文乐既然知道那可能知晓秘密的关键人物在这里,为什么不直接抓出来严刑拷问?
却在这里玩什么你说我猜的游戏?
“还是说,田文乐本人,掌握的情报其实也很有限?”
“有没有可能,田文乐……其实也并不认识那个人?”
凌征暗中将目光投向囚室中那些囚犯,想看看这里面究竟谁比较有可能。
目光扫过,却在无意之中发现,先前那个吞咽饭菜的胡碴男也似乎在低着头左顾右盼,目光闪烁。
“嗯?”
“这个人,有些古怪!”
正好那个胡碴男往这边看来,凌征收起目光,装作一副呆滞的模样,没让对方察觉到他的异样。
“这人如此鬼鬼祟祟,跟其他囚犯大不一样……”
那个胡碴男的模样,倒跟凌征有些相似,似乎在暗中观察这些囚犯。
“难道,他是田文乐安插在囚犯里的奸细?”
“想看看谁会露出破绽?”
凌征顿时对那胡碴男起了疑心,动作与眼神也更为谨慎隐秘。
田文乐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莫名诡异的笑容,静静看着这帮死囚为了一线生机而拼命信口雌黄。
听了一会儿,田文乐缓缓伸出手指,点了一下那几个闹得最欢的囚犯。
王世风当即明白,带着几个狱卒直接把几个人给拖了出来。
那几个囚犯还以为自己的一番说辞打动了县太爷,激动不已,更加卖力地表示自己说的才是真的。
田文乐却面露冷意,抬起的手冷酷地向下一挥。
王世风等人早已领会他的意图,直接手起刀落。
“嚓!”
“嚓!”
“嚓!”
几具尸体嗵地扑倒在地板上,鲜血浸湿了牢房的地面,一股强烈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刚才还吵闹不已的牢房,顿时一片死寂。
活命的机会,居然瞬间变成催命的鬼符。
一时间,再没有人敢多说哪怕一个字。
田文乐绿豆般的小眼透出冰冷的杀机,“我只要真消息,谁要再胡说八道,胡言妄语者,这就是下场!”
扫视了牢中的囚犯一圈,田文乐森然道:“虽然你们定在午时处斩,但在处理叛党这件事上,我有临机处置权。”
“你们这些人,是生,还是死,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从现在起,我如果听不到真消息,每隔半个时辰,我就会从你们中选出一批人处死,一直到全部杀光为止。”
牢房里的犯人们面如死灰,但看着地上还汩汩流淌的鲜血,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顿了一下,田文乐又道:“如果有人能站出来说出实情,我便认他一个举报有功,可以网开一面,饶他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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