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宁风致对宁荣荣的宠爱，恐怕不惜倾尽一切和武魂殿干仗也要把他杀了祭天。

“娘，不要走，不要丢下荣荣一个人，荣荣怕……”

手被沉睡中的宁荣荣死死抓住，也不知道这么小的年龄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不过到这里，白烨倒是有些猜到宁荣荣的梦魇是什么了，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平日里一副混世魔王的样子，大概母亲就是她内心深处的梦魇吧。

白烨定了定神，将心神侵入宁荣荣的脑海深处，他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么，让她沉迷在梦魇之中无法自拔。

白烨抬手挥去眼前的迷雾，一座幽静的小院映入眼帘，从牌匾上可知此地当是某一刻的宁府。

迈步向里走去，来往的侍女护卫丝毫没有察觉，本就是被虚构出来的形象，只是按照着宁荣荣的想象，如同定好的剧本一般机械地运转着。

并无多少奢华，反而花花草草的东西比较多，还有一些做工相当粗糙的手工艺品。

倒是没有想到宁荣荣这大小姐还有这种向往。

这里的宁荣荣是一个瓷娃娃一般的形状，不过身上微微有些四溢的魂力，应当是刚刚觉醒了武魂没多久。

座上的宁风致还很年轻，身边坐着一位宫装的美丽女子，眉眼与宁荣荣颇有几分相似，只是笑容之中潜藏着的却是深深地落寞，一种被深深掩埋的渴望。

“好，荣荣虽然不是男儿，以后也一样要扛起七宝琉璃宗的大旗！”

下面跪着的瓷娃娃脸上顿时苦了几分，就是因为这个，自从她记事以来，娘亲就让她学这学那的，一旦有什么错误疏漏，就算是记错了一点小礼仪，也会被罚。

她的耳朵总是被母亲揪得很疼……

“荣荣，娘早上教过你的。”

瓷娃娃脸上一苦，却还是非常困难地唤出了七宝琉璃塔，虽然色泽上还有些黯淡，但从脚下的黄色魂环可以看出，年仅六岁的她已经是一个魂师了。

白烨惊叹了一下，辅助系的武魂修炼可没有那么简单，想要具象出武魂要经过常人难以企及的艰苦训练，刚刚觉醒武魂没多久就能使用得这么熟练，还真是刻苦到令人心疼。

“练了这么久，还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这样的水平可不能带领七宝琉璃宗！”

宁荣荣愣了一下，又再一次努力想要具象出那个讨厌的小塔，突然间，天地转换，爹爹，娘亲，熟悉的小院，来回奔走的侍卫，侍女，全都不见了，只剩下永恒的黑暗。

“坏——人——”

宁荣荣早已变回了原本的样子，长开了许多，虽然眉间尚余青涩，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是眼中还噙着泪水，以及那令白烨迅速脸黑的“坏人”。

“明知道是在做梦，却还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何苦呢？”

只需要一个念头，白烨就能得知宁荣荣在梦魇中所经历的一切，却不曾想，这个场景，无限重复，已经数十次。

如果无人干涉，或许真的就沉迷在其中，直到死去了。

这么一个小美人死了，确实是有些令人遗憾的，能不死还是不死吧。

“我快要记不起娘亲的模样了……”

白烨皱了皱眉头，心里莫名一痛，潜藏在记忆深处的人影涌上心头。

不知不觉间，在这个世界十数年，早已适应了这个世界的一切，也渐渐忘却了昔日故人的容颜了。

当初的选择，后悔了吗？

白烨心底一声叹息，他自是不会被自己的一句话所困扰，往事已逝，但未来，可以自己去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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