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田先武身边的参军、裨将并不止一人。
虽然对田先武的失态,以及那名参军的惨死感到惊愕、兔死狐悲,可回过神来,他们还是得继续劝田先武。
在几人连番劝说下,田先武终于冷静下来,可放眼望去,陈国中军军阵已经崩溃了四分之一还多,并且混乱仿佛滚雪球般,以更快的速度蔓延向全军。
眼见如此,几名参军、裨将的劝说内容也变了。
“将军,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此战非将军之过,实在是灵窍境无人能敌”
田先武到底没彻底失去理智,最终无力的闭上眼睛,仿佛带着万钧之重般地挥手道:“传某军令,撤军!”
顿时,令旗挥动,传令兵大喝,将这命令迅速传往全军。
那些尚未被混乱波及的地方,陈国领军的偏将、裨将得到命令,如蒙大赦,也顾不得陷入混乱中的同袍了,各自带领麾下将士转身后撤。
因为组织调度无方,剩余有序队伍这一撤,整个陈国大军便彻底陷入大溃逃中。
仍高站在望车上的司马坦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当即兴奋地道:“传某军令,除两翼外,中军将士全部出击,追击陈军!”
“车骑将军有令,中军全军出击!”
“车骑将军有令,中军全军出击!”
随着司马坦的命令被传开,军中鼓手敲鼓的节奏也突然加快。
魏军将领们同样看到了陈国大军的溃败,知道这是杀敌立功的良机,得到军令后便纷纷领着麾下士卒冲向溃逃的陈国乱兵。
一时间,旌旗翻涌如云,马蹄声阵阵如雷!
老鸮岭东北边。
曹瑧、高栋所部。
虽然相隔两三里地,可陈国那么大的军阵摆在那里,即便无法看到实情,可通过烟尘变化以及隐隐传来的声音,两人也能判断,陈国大军大约是不行了。
只是,两人仍没有下令做什么,而是等探马的详细情报。
“报!”
探马终于回来了。
“启禀知府大人,陈国大军阵中莫名起火,其势如龙,贯穿陈军前锋,进而引乱了中军,而今陈军正全军溃逃,魏军则衔尾追杀。”
听见这话,曹瑧、高栋不禁看向彼此,都发现对方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竟然是因火而溃败,曹大人,这绝对与那司马家老祖有关啊!”高栋嘴唇哆嗦着道。
曹瑧想咽口唾沫,却发现嗓子都干了。
他即便再不愿相信司马家老祖之事,此时也必须信了。
因为众所周知,司马家就是修炼火系灵力的。
倘若司马家老祖真的是灵窍境,那么此番陈军莫名溃败必然与其有关。
回过神来,他立即用干涩的声音喊道:“撤!撤军!”
他要在司马坦腾出手之前撤离战场,不然恐怕要给那些陈军陪葬了。
烟龙尖东南边,舒国上将军黄天长得知陈国大军莫名溃败后,同样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说到底,所谓的陈、舒、伪魏联盟,并不坚固,所以在陈军溃败后,无论是舒军还是伪魏一方,都没想去救援,甚至没想趁机给司马坦所部的侧翼或者后方来一下。
否则,此战联军未必会输。
陈军溃败,魏军追杀。
直追了十数里,杀到一座县城下,魏军方才罢休。
而此时已经是当天下午了。
司马坦虽然有一大堆事要忙,可知道自家老祖回来后,仍是第一时间过来,恭敬地问候。
“老祖接下来有何打算?”
“打算?”司马德炎摸了摸红胡子,道:“此战胜局已定,只要你不是猪,便再无反复可能。
如此,老祖我自然是回司马家,亲自挑选可人的小姑娘,好送给主上。”
听见这话,司马坦眼角又抽了抽。
心想:老祖啊,咱正正经经做事不好么?为何总想着讨好那头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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