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周五光脑袋嗡嗡作响,敢情刚才的对话都被她听见了?
后面跟出来的张氏夫妇揭开门帘的瞬间差点踩了周五光的脚后跟。
在瞧见红旆在面前,脸色煞白。
红旆紧捏拳头,下一秒,“砰砰砰!”
一连三道沉闷的落地声,优雅收手。
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睥睨像是蛆虫一样,倒地不起蠕动的三人,眼里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
刚才三老的态度,她已经彻底明白了,唯有靠自己,才是稳妥的出路。
既然公婆与父亲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
纵身一跳,来到台阶下,红旆一把扯住周五光的衣领。
周五光脸色白到忘记说话,毫无反抗之力地被自己女儿揪住衣领,尊严无存!
“周五光,本来我还想着放你一马,毕竟之前你出卖的是你的女儿红旆,不是我本人。”
“女……女儿……”大张着嘴,舌头都干了的周五光,终于找到了自己说话的感觉。
但是他此刻除了呼唤女儿之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一边,又一遍叫着女儿。
凡事不过三,一遍女儿,红旆兴许会不嫌烦,但一遍又一遍,再加上周五光对红旆冷漠的态度,让红旆潜藏在心底的恨意彻底爆发了出来。
“啪!”
响亮的巴掌,直接将周五光的脸扇过去。
而张氏夫妇瞧着红旆又开始撒泼,忍住浑身的酸疼往角落里蜷缩。
“啪!”又是一巴掌。
已经鼻青脸肿的周五光彻底怒了,他反抓住红旆的手要收拾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儿,可红旆的力气今非昔比。
红旆眼角开始爆红:咬着牙关:“我的性命,是我娘给我的!不准你个外人随意糟践!”
狠辣绝情的言语,让周五光忘记了反抗。
“外……外人?!”周五光嘴巴被扇肿,说起话来口齿不清。
赶过来的三老瞧着院里乌烟瘴气的,连忙让几个年轻力行的小伙子抓住红旆,这才把周五光从红旆手里解救了出来。
这件事情颇为复杂,三老还召集了全乡里的人,一同来到平日里开会的梨花树下,公开审判。
五月的梨花树,香气四溢。
不乏有个别携带香气的梨花瓣洋洋洒洒,最后嵌在红旆黑亮如绸缎的长发上,平添几分柔美。
红旆独自跪坐在一边,张氏夫妇与周五光则是跪坐在另一边。
三老旁边站着亭长谢小坤,一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中年八字胡男人。
根据刚才的叙述,大家也对这件事情有了大致的了解。
纷纷不敢相信张家的贞节牌坊竟然是张氏夫妇强行杀害红旆得来的不正之物。
表面上很是唾弃,但真正上,却各怀心思。
“捂死多好!”一女人低声诅咒。
也有很多已婚男人觉得红旆应该去殉夫,毕竟丈夫战死,自己活着也只会浪费粮食,倒不如死了,做个贞洁烈妇,给公婆家带来好的名望与钱财。
赵老整理了一下文案后,道:“红旆动手打伤公婆与父亲,犯了七出之罪,理应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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