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和再也坚持不住,扑身跪倒在他面前,垂着脑袋,塌着肩头,竟呜呜哭起来。
如剑的眉峰压下来,面露狠厉,声音淡的出奇,“你怪本王动了她?”
张和哆嗦起来,抬袖擦一把鼻涕,匍匐在地,嗡嗡道,“学生不敢,学生不敢,学生只是,只是太难过了,呜呜”
那桃家小姐,连看他都没看一眼啊。
“桃夭夭不是你能娶的人,趁早歇了心思,好好做你的事,若不然”
不然的话,就不能留在他身边了。
卖着老部下面子,他没有明说。
张和彻底恐慌了,忙不迭的磕头,能入秦王府做学士,是他几辈子都得不来的机遇,为万千寒门学子梦寐以求的事,怎能因儿女私情,因小失大?
“很好,记住本王的话,不可接近桃夭夭。去做事吧。”
“是”张和擦干眼泪鼻涕,晕乎乎站起来往外走。
“把铁鹰叫过来。”秦王突然发话,看了眼地上的字条。
张和明白定是处理桃夭夭留下的东西,这些文书类的怎么劳动铁鹰呢?
张和迷迷瞪瞪地又跪下了,期期艾艾道,“殿下,这等小事,交给下学去做最好了,为何要劳烦铁鹰兄弟,殿下,殿下是不信任下学了么?”苦着一张脸,带着哀求。
秦王慢慢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
并没说话。
殿内呼吸可闻,静谧可怕。
张和本是哭的潮湿的迷瞪的眼,渐渐在这股静谧里清醒过来。老老实实跪着。
上方,玄衣颀长的身姿,一言不发,背手在后,款款落步,一步步走到张和身边,从他身旁,走过去,将他略过。
出了殿门,转身而去。
留下张和一个人跪在静的可怕的大殿里,任煎熬将他吞没。
王爷有必要跟你说他用谁,不用谁么?
实在放肆。
张和在侧殿里跪了一下午。
自此彻底歇了对桃夭夭的心思,恪尽职守的在秦王府做事了。
时已至傍晚,京城东阳门徐府。
一名玉冠白衣的年轻男人正在自己家竹楼暖阁里奏琴。
青翠碧玉般的竹楼,衬着他的玉面白衣,越发的超尘脱俗。
他偶尔抬起眼眸来,长睫细长,凤眼蹁跹,加了许多倾城之姿,比女人更美,却又多了份阳刚和内敛。
一道黑影轻飘飘落到他门前,径直推开门,将一沓纸条放在他琴旁边,无声退去。
如此轻车熟路的样子,显然已来去很多次了。
预示着这位方公子和秦王的关系非比寻常。
方坤,当朝最大的粮商,几乎掌控天下所有民间粮道粮食的流通,乃京城首富。其人刚刚弱冠,便成了方家新任接班人,能力和才情,无人能比。为秦王的座上宾兼好友。
竹节似的手取过纸条,打开,一张张看,是要粮种的,看字体,十分丑陋,不是秦王的。
捻起一片来,放到鼻下仔细的嗅嗅,一股香气,直觉是女人的,可,市面上并没有此类胭脂啊。
秦王为一女人做事,且遣了铁鹰亲自来办,此乃头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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